“什么四象八卦,什么奇门遁甲,尽管使出来罢。”林放勒马,立于战局中央,扬声道:“颜卿,来啊,老子破给你看!”
万人俱寂。
林放与他交手了接近一个月,却连他的影子也没见到,朗声道:“何必藏头藏尾,都交手月余了,赶紧出来,让本将军瞧瞧你长什么样——罢了,要是不出来,把你活捉了也一样!”
颜卿站在阵后,遥遥看着冲在最前面的林放。常胜将军的银枪白马,朱红色披风,仿佛战场之中最鲜妍的色彩。他手中执着黑色的令旗,扬手落下。
战鼓擂动,军队变阵,如潮水一般分开两边,让先锋突入阵中。
“若非如此相见……”颜卿想道:“与这般良将切磋兵法,定然令人十分热血沸腾。”
可惜了,生不逢时。
“颜卿,你可知罪?”
“败了。”
“为何会败?”
“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敌将进,我将退。非天时地利、非计谋阵法可敌。”
“放肆——”
颜卿摘下官帽,脱下官服,叠的整整齐齐,供在了柳州府衙之前。同样放下的,是知府大印和文书。
他背对着府衙,向着城中百姓的方向直挺挺地跪下。
他十六岁当探花,春风得意马蹄急,十七岁外放,如今入柳州已是第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