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遇刺的消息如风一样传遍京城。早朝刚结束,谢湛就接到了皇帝安抚的旨意,又是流水一样的赏赐运进府里,倒是急急想要安抚他。
谢湛看着足足有一人高的红玉珊瑚,脸色说不上高兴, 只是挂着温和有礼的微笑送走了传旨太监。
待皇帝的人走了, 他才冷笑一声,对着将夜道:“我本以为国库空虚,才拿不出治水的银子, 才从我的私库里走了一大笔赈灾款项。”
圣旨来时,将夜一直藏在阴影中,抱着臂, 一副懒散到极致的模样。
谢湛垂下眼, 眸底带着失望的神色,道:“我说百姓怎么看不见银子,原来, 都花在这里了。”
“王爷, 七皇子携礼登门拜见,同时来的还有九公主殿下,您见还是不见?”总管疾步走来, 弯腰恭敬行礼道。
谢湛掸了掸袖子,似笑非笑道:“跟着圣旨来, 本王能不见吗?带他们去正堂候着, 本王随后就到。”
他的神色孤高倨傲, 颇有北境之主睥睨天下的从容风范。
将夜视线在他身上停驻一阵,谢湛身上似乎再也看不见数十日前山林逃亡的狼狈,举手投足间都有种矜贵气度,即使藏于幕后韬光养晦,也让人不容小视。
可谁也不知晓,小王爷私底下任性至极,经不起逗,报复心还特别强,受不得气,被激的狠了,苍白的脸颊上还会浮现淡淡的红。
他笑笑,把思绪收回去,却见谢湛极其隐蔽地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带着些恼意。
他把自己面上的影卫面具扶正,然后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
谢湛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环佩,然后转身,微恼道:“你视线太明显了。”将夜的视线直白热情,仿佛能把他的全部假面都扒光一般,他坐如针毡,又羞又恼。
将夜笑了,道:“别人是感觉不到我的气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