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又睡不成了,他冷静地翻身下床,把外袍披上,抄起弯刀后打开窗户,纵身跳了出去。
没办法了,出去练会刀吧,兴许能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
谢湛只觉昨晚是他这接近二十年来最安稳的一觉,他醒来时,发现床铺外侧早已冰凉,将夜已经起了一阵了。
影九敲门,进来送了一趟茶水和些许小菜粥点,让他洗漱后吃些东西。
谢湛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影九规规矩矩地站在他一侧,一板一眼道:“回禀王爷,辰时了,再过一阵我们就出发。”
晨光淡淡,他用了几筷子后,才问道:“你主子呢?”
“主子在练刀,待会就回来。”影九道。
谢湛夹了一筷小菜,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冷不热地轻笑一声,道:“他这倒是勤快。”
相处过数日,他知道将夜并没有定时晨练的习惯,偏生今日要去练刀,除却是不肯与他同榻,还有别的理由么。
谢湛倒是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让将夜亲近,还是要推拒他了。
他初时误会将夜对他有想法,很是恼了一阵,也故意唱过反调,对方除却嘴上不太正经外,倒是没做什么,让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照理说,他应当顺水推舟,与将夜保持距离。
可他居然又有些享受起这样的温暖,不愿放他离开,甚至容许他的触碰与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