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血,费知白又不知去了那儿,只剩他一人凭感觉接过棉签,踉跄地起身。还没走几步,他哐一声撞在了墙上,手里东西应声滑落。
“你当心!”唐祁镇伸手想扶他,不过因为身高差显得很勉强。他用手臂环住对方厚重的衣服,就像抱着一大摞书,艰难地把人搬到了椅子上,要了根棉签止血。
傅研生突然又猛了两声,沉沉地吸了口气。
自己献血晕倒那次,应该也是这么被照顾的。唐祁镇听他的咳嗽声里混杂着干呕,急得拍了拍他的背:“你想吐吗?”
“…还不至于。”傅研生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什么,睁眼道:“唐祁镇?……你怎么在这儿?”
唐祁镇手头动作一顿:“我正好在医院,采风。”
“快回去,这段时间流感高发。”傅研生清醒了好久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唐祁镇却坚决地摇头:“你室友还要回去上课,我既然知道你病了,肯定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医院里不管。”
说完,他从兜里翻出口罩戴好,闷声道:“这样或许会好点。”
傅研生没精力和他争辩,轻轻吸了口气,闭目养神。
过了会儿,费知白拿着化验单回来了,嘴里还不停念叨什么白细胞指数逆天,把他从椅子里扶了起来。
唐祁镇从他手里抢过化验单,盯着一堆免疫细胞的名字,看得一知半解,心里满是担忧。
最后折腾了一圈,费知白在输液室给他租了个床位,安顿了下来。
傅研生向来有些洁癖,奈何病得晕乎乎,实在折腾不起,认命地躺下了。
看护士给他挂上点滴,费知白松了口气,把唐祁镇拉到一边嘱咐道:“床位租24小时,你让他先躺着,下了晚课我还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