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最思念的亲人也没来看他,还是让程容有些难过。
怀里的木黑黑感知到他的情绪,眉头一皱做好准备,程容慌忙摇晃被卷,求木黑黑重回梦乡:“白白,白白,他要哭,小猴子又要哭”
周柏刹车靠边,把木黑黑接来安抚,小东西埋进周爸爸怀里,咂吧咂吧舌头,小拳头攥紧,嘴巴一张嚎啕两声,雷声震天没下雨,在周柏温柔的摇晃中,渐渐重回梦乡。
“真想回到小时候”,程容脑袋卡进前排椅背,没骨头似的耷拉,“木白白,我有点冷。”
周柏靠边停车,拉开后座车门,把外套解下,给程容又裹一层,掌心贴上程容额头:“现在还好,我怕一会烧起来,回家先去医院吧。”
“没事”,程容把脸埋进周柏掌心,轻轻转头摩擦,汲取对方的温度,“好暖和才从医院出来,不想再回去了。”
“那就先观察观察”,周柏把人裹好,重新回到驾驶室点火启动,加大油门往家赶,“快回去了,到家好好休息。”
说是好好休息,但程容回家后躺在床上,周柏的脚步来来去去,收好东西做饭,做好饭哄木黑黑,时不时进来探他额温,忙得像个旋转的陀螺。程容浑身无力,躺一会就躺不住,赤脚往客厅走:“木白白,别收拾了!我不想自己睡,你陪我睡。”
程容难受把裤子扒了,两条长腿露在外面,黏着周柏蹭来蹭去,周柏揪住程容衣领,用力把他拉开:“离我远点,你才刚出院,我不想当禽兽。”
程容得寸进尺扑上:“为什么不当?来嘛,我都憋一年了,哦不是,不止憋一年,我都不知道憋多久,快成柳下惠了”
“你可行了吧”,周柏不为所动,轻车熟路探手,抓住程容屁股,狠心拧了一把,“我活这么烂,你记吃不记打?”
程容屁股被捏肿了,脸也莫名红了:“这都熟能生巧的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这就是理论太多实践太少,该戒骄戒躁好好努力,我存了那么多片子,你都看过吗?这几天正好骨头社出新作,别的不说姿势管饱,你别收拾了,咱们看片学习去!”
周柏看着墙角的浮灰,实在挪不开眼:“不行,房间脏乱我待不下去,你看墙角那片黑团,在我眼皮底下耀武扬威,擦几遍都不干净。”
程容左看右看,都觉得各个家具摆放规整,地面窗户一尘不染,他拗不过周柏的强迫症,只得溜溜达达回屋,坐在床边看木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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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一丝臭味,程容没反应过来,傻乎乎被周柏赶去洗手,等他整理干净回来,木黑黑也恢复干净,正在周柏怀里睡得香甜。
程容磨蹭上前,趴上周柏后背:“这小坏蛋,也不会提前放个预告。”
“他之前还尿在我胸口”,周柏轻点小孩额头,“滔滔江水延绵不绝,我丢掉好几件衣服了。”
周柏嘴上抱怨,手上动作轻柔,满心满眼都是黑黑,程容实在忍不住吃味,磨磨蹭蹭挤上前,往周柏怀里埋:“哎,别看黑黑了,看我看我。”
周柏顶着他的脑袋,把他往旁边推:“离远点,把他吵醒又该哭了,我可哄不过来。”
程容不依不饶继续凑,用大头挡住黑黑:“小崽子一时半会醒不来,先别理他了嘛!”
“好好好,不理不理,给他送去客房”,周柏抱起黑黑,一边唱歌哄他,一边往门外走,好一会不见回来。程容啪嗒啪嗒出去找,周柏正哼着摇篮曲,在客厅绕圈打转,怀里仿佛抱着稀世珍宝,吹口气都怕碰坏。
周柏根本没注意程容,他抱着黑黑转来转去,从这个屋到那个屋,丝毫不觉得疲累。直到后来手臂发酸,才把黑黑放在床边,去客厅寻觅程容。
程容气着气着睡着了,但睡不安稳,周柏一碰就醒了,他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咬牙切齿扑上前,坐在周柏怀里,狠狠撞他额头:“木白白,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厚此薄彼!”
“这话怎么说的”,周柏抱住程容的腰,担心他掉下去,“不抱他他不好好睡觉,你身体也不舒服,我怕他影响你。”
这话于情于理都能说通,程容一拳打在棉花上,力气用不出来:“反正就是不行!他能吃能睡,这几天吹气球似的长,你都被他熬瘦了,不许再管他了!还有我,我这么大个活人,比黄瓜还嫩,天天在你眼前晃来晃去,你眼里都没有我,只有那个鬼哭狼嚎的小崽子!”
【……删减……】
门铃突然响起,一声声好似催命,中间没有半秒停歇。
谁啊?
谁会这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