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程容努力用眼神示意,求周柏把手搭上他腹顶,“你帮我揉揉,就更舒服啦。”
周柏犹豫片刻,有些不愿伸手。
他一直强迫自己不听不看不想,不愿把这胚胎当成有血有肉的活物,就是怕自己狠不下心。
与其注定进退维谷,不如提前斩断念想。
程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和周柏像谈判桌上的对手,情感博弈并不比事业谈判轻松,他现在暂居下风,只好靠示弱上位:“木白白,求你啦,我腰好酸,酸的快碎成渣,你帮我揉揉……”
程容这段时间胖了不少,可远远称不上健康,平躺在那里时,锁骨像盆地里横贯的山脉,直直插向肩膀。
“再不安静下来,我就送你入轮回,请庙里高僧送经超度,诵上几天几夜,你也算不得亏。”
周柏进观察室前,想过几次要如何威胁这个胚胎,类似这种幼稚的狠话,都在心里重复过几次,可当他真把手放在程容腹顶,那小东西的脚丫咚一下踹上肚皮……周柏心底一动,像被烈焰烫到,猛然抽回手臂。
这是个活生生的小孩。
会动的小孩。
除了程容之外,也有他周柏……一半的血脉。
“周先生,电话。”
眼看周柏神色松动,程容只觉胜利在望,刚想再接再厉,有位医生从外面粗暴闯进,打破一室旖旎。
这种时候打电话、周柏还会接听的人,会是谁呢?
不是他姐姐程秋,就是那不干好事的庄炳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