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找了几圈一无所获,但似乎得到方文的住处才是重点,他们五分钟后相继往楼下跑,脚步声渐渐飘远,直至消失无踪。
危险解除,程容松了口气,他手脚痉挛发麻,肾上激素飙升让脸颊发烫,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当然他也不敢站起,他只敢躲在这里,一分一秒数时间,迷糊中半梦半醒,似乎还晕了一会,等他完全清醒,天光已经大亮,光线从门缝攀爬进来,停留在他脚边。
几点了?
程容活动僵直的腿脚,借着微弱的亮光看手机,百分之十的电量让他瞬间清醒,他挪动比钢板还硬的胳膊,费力推开铁门。
他不敢继续待在这里,进银行也不敢用自己的卡取钱,只敢把卡和密码交给同样来取钱的人,从他那换了几百,换好后进小卖部买充电宝和面包,溜到拐角充好电,就着凉水狼吞虎咽,安抚腹内躁动的小东西。
程容不知它长到什么程度,也不知自己和孕妇有什么区别,他不知宝宝长到多大能动,也没机会做b超检查,迷茫中他甚至庆幸自己这么难受——似乎他越不舒服,代表宝宝成长的越健壮。
他不敢住店,也不敢去人声鼎沸的地方,只敢摸摸索索去植物园,在丛林掩映中躺上泥土,露天席地看星星,同时作为蚊子的大餐,进入它们的国宴菜单。
开始时他还会扑打,还会在身体上抓挠,时间长了他竟然累了,躺在地上动都不动,任由他们大快朵颐,吃的肠满肚圆,飞都飞不起来。
他感觉自己被抽尽鲜血,蚊子的嘴变成巨大针筒,咬住皮肤血脉用力抽吸,怎样也不会松口。
程容虚虚捂住肚腹,赌气似的想你们咬吧,随便你们咬,反正我肚皮有好多脂肪,你们的嘴再长,也咬不到我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