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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攥紧手指,流畅线条从手腕延伸到小臂,肌肉埋在薄薄的皮肤下,轻轻颤动。

他没回答,也没挂掉电话,只把手机抓在掌心,翻开两张照片。

程容对他笑了。

笑容天真纯粹,仿佛脱离尘世的压力,享尽生活的快乐。

“你出来,咱们见一面,看利润怎么样”,周柏抬头看天,又重新盯住鞋尖,“如果可以,晚上直接进冷库。”

周柏老家在祖国南北交界线上,四季分明气温宜人,属于冬天也幸运有暖气的那一拨。

他进冷库前已经半夜十二点,厚厚的军大衣披在身上,外层还有消毒后的防尘服,口罩护眼镜把他包裹的密不透风,所有东西都被扔在外面,不允许带进冷库。

刚一进去还好,他跺跺脚,觉得不像想象的那么可怕。

呼出的都是白气,不一会额发结霜,周柏奋力眨眼,睫毛好像粘在一起,牢牢坠上眼皮。

凉意不是从外向内,而是从内向外,寒气从脚底钻进,从骨头缝里向外涌,仿佛沿着奇经八脉,冻住血管拴住皮肉,让他牙齿发抖,咯咯敲打不休。

手机在外面的桌子上嗡鸣,但因附近温度太低,电量掉的奇快,没过多久就自动关机。

程容裹紧被子,在床上蜷缩成团,手机里传来机械的电子女声,一遍遍敲打耳膜。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之前周柏不接电话,他生气了想晾晾周柏,谁知周柏一天都没什么动静,他晚上忍不住了,主动给周柏拨过去,依旧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