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容啪啪拍着浴室的门,心急如焚,嗓音夹丝哭腔:“周柏,你出来吧,这是方文给的新药,泡冷水也没有用……”
一个空瓶子砸在门上,周柏气急败坏,厉声斥责:“滚!”
那瓶子像砸上程容脑袋,程容嗫嚅后退两步,不死心又凑上前,趴在门边讨好:“我问方文了,他说只要能纾解就成,我都准备好了,你随时……”
这次飞来的是个洗发水瓶子,撞的门板微晃。
屋里有哗哗的水声,周柏的声音透过水雾,传递沉闷怒火:“程容,你什么时候…… 能学会尊重别人?”
程容愣在门口,僵硬眨眼,半个字吐不出来。
周柏沉在水里,短发浮上波光,像蓬毛绒水草:“你说我器大活烂,我买了5个g的资料,天天挑灯夜看。你说我不会前戏,我每次都尝试新动作,观察你的反应,努力做足半小时。你说我没情调,我手机里设定了所有纪念日,提前三天全屋扫除,床单被褥全部更换,只怕你不喜欢。”
程容像一座雕塑,在门口石化凝固。
“而你呢?”,周柏按着浴缸边,眼眸半闭,嗓音发涩,“我问什么,你都不说…… 心情不好,不让我上床。嫌我用了味道奇怪的沐浴露,把我踹下床,让我马上滚。做到一半推开我,说肚子饿了,要叫外卖不想做了。问你想让我怎么做,你一句话不说,只甩冷脸让我出去。累了困了,躺在那一动不动,我吻你你不回应,我抱你你扇我巴掌,几分钟过去,你睡着了……”
程容手扶门把,脸上阵红阵白,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随着周柏的话语,从脑海深处涌出。
他之前……从未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周柏小题大做。
“程容”,周柏把头搭上缸边,眼眸微闭,轻声吐息,“我也是个人,我也会累的。”
程容像被扇了几掌,他夺门而出,落荒而逃,连件外套都没有拿。
也不知后来……周柏是怎么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