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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阻拦。哪怕亲手将种子埋进黑暗的是他自己,原先不想让种子发芽的也是他自己。

他朝阳台上的人缓缓靠去,不顾一直不停朝他喵喵叫唤的小棠,从后拥住了夏夜里的男人,贪婪地嗅着他脖颈处的檀香味,低声道:“怎么还不睡?”说罢,又吻了吻他的耳垂。

亲昵的动作打断了厉兴棠的思绪。他将脑海中那个出现在晚宴上的奇怪侍者的模样赶出脑海,好似只有这样做,才不会被明玦窥探出心中所想那样。

他不得不叹息一声,自己眼下的状态真是糟糕透顶。站在阳台上吹了半小时的风,却还是想不明白那个侍者的话究竟可不可信。

他这样的人

怎么会和军人扯上干系?

可就是在对方坚定有力地说出那句话时,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像要喷薄而出,让他差点失控。

如果他真是亚盟的军人,明玦知道吗?为什么明玦要骗他,说他是个在道上摸爬打滚的混混?

这件事不必深思,便让他后背攀上一层细密的汗。

他努力克制颤抖的心,将话题带到不让人起疑的事上。刚巧,这个既能聊下去又不怕明玦起疑的话题并不难找,“今晚塞巴斯蒂安没有出现。”

“塞巴不在,不是正好称了你的心?”明玦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唇瓣从他的耳垂移到腺体上。

厉兴棠微微蹙眉,老实道出了心中对明玦和塞巴斯蒂安关系转变的猜测,“这么大的庆功宴却不邀请他这个牵线人,你要是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我是不会相信的。”

明玦听到这儿,突然轻笑了一声,松开了圈住厉兴棠的手,和对方一起眺望远方的景色,“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看到我放弃了和巴蒙德家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