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欧阳会找一个较安静的角落,他喝啤酒我喝果汁。
萧就坐在台上,拨弄他那把被我用毕加索的画装饰过的吉他,一双深沉忧郁的大眼睛在台下来回扫,发现我们后,便露出一个天真又妩媚的笑容。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我说欧阳啊,你们是怎么成朋友的?
不知道,欧阳嘟哝。
我笑起来:你一定是需要他的。
因为这样才算完整。就像我,遇到你们之后,生活才过得完整。
我那句意义暧昧的话让欧阳不自在地挠挠后脑,于是我干脆恶趣味地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音乐一阵乱,萧的吉他弦断了。他低着头,刘海遮住眼睛,血从皮肤下渗出。
欧阳跳起来跑了过去,用手帕捂住萧流血的手。
我呆坐在原地。
没事,萧好像在说,续上就可以了。
是啊,弦断了可以再续,错过的,要怎么回首呢?
毁灭,才可以永恒吗?
我去日本,欧阳来送我。诺大的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
我想我们在离别之外还承担了点其他什么。
可这不好说。
欧阳交给我一张纸,写满了哪里不舒服吃什么药怎么吃不要忘了吃也不要清早就吃光一天的药等等。他是学医的,在这方面总是很罗嗦。
他又交给我一个盘平结,估计是他自己辫的。我看了一眼,说:"这丝线"
"好像太短了。"这是我和萧的习惯,两人说一句话。
于是终于要走了,我的耳机里小小声声地放着《foreverlove》,仿佛恨这气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