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他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菜鸟,难道连这个都不懂吗?
舒清风在心里吐槽,不过情人的关心永远不会嫌多余,带着担心的教训不断从听筒那边传过来,但是因为了解对方的心意,他没像昨晚那样感到抵触,笑着点头应下。
难得看到舒清风这么温顺,萧鹞趁机又叮嘱了两句,两人已经很久没这么聊过了,他正想提议今天去看外公,舒清风突然说:「有电话插进来,我回头再打给你。」
听了这话,萧鹞就知道他的提议可能无法成行,果然,几分钟后,舒清风电话打过来,说事务所有事,他要马上过去。
其实是他的导师突然从英国回来,然后老爷子一声不响去了他的事务所,现在这种情势下,他决定暂时不给萧鹞做介绍了,以免多生是非,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听说是公事,萧鹞便没多问,以免又为意见不合再吵起来,看着舒清风跑回房间,过了一会儿,收拾整齐,再回到阳台时,已是西装革履的精英形象,跟他摇手道别。
送走了舒清风,萧鹞无所事事,吃完饭,带上小龟回乡下看外公。
跟往常一样,爷孙俩去菜园摘了菜,一起准备午饭,陈爷爷问起舒清风,萧鹞以工作忙含糊了过去,陈爷爷是过来人,看他脸色就知道不对,问:「吵架了?」
「也不算吵架,只是有些理念不合。」萧鹞在旁边帮忙打下手,说:「他最近很忙,所以比较少见面。」
「律师都很忙,你看那个人就知道,他根本就是把家当旅馆,吃饭睡觉时才回来。」
陈爷爷对萧父成见很深,只要抱怨,一定会把他拿出来当反面教材,萧鹞想到自己的少年时代,的确是这样,但他不希望自己将来也变成相同的模式,他对钱和荣誉一向看得很淡,在他看来,如果这些东西是牺牲了家人的感受而交换来的,那不要也罢。
「外公,你以前跟外婆吵架吗?」
「有,你见过不吵架的夫妻吗?可有些一吵就离,有些吵了一辈子也没觉得倦。」陈爷爷说:「这世上可没有两个完全相同个性的人,在一起肯定有摩擦,端看那个人值不值得你肯为了他去磨合自己,容忍他的坏脾气和短处了。」
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这是幸运,但要握住对方的手,一直走下去,那就是努力,他喜欢舒清风,但正因为太喜欢,才会一直这样患得患失,舒清风的心机太深,又忽冷忽热,他摸不透,他不知道当自己紧握住手的时候,对方会不会突然松开。
萧鹞改了在假期一直留在乡下的想法,住了一晚就找借口说要回去,他想通了,凡事与其一个人胡思乱想,倒不如直接去问清楚,他想要的是真实的感情,而不是一直这样暧昧下去。
「回去也好,」陈爷爷早看出了萧鹞的心事,拍拍他肩头,说:「我还挺喜欢那臭小子的,一肚子墨水,还满适合你的。」
什么叫一肚子墨水适合他,难道他看起来也很黑的样子吗?
萧鹞吐着槽跟外公道了别,开车回到家,找出外公给自己的对戒,把戒指盒揣进口袋,然后打电话联络舒清风,舒清风正在陪教授和几个同学吃饭,听到铃声,忙走到一边,问:「什么事?」
『我回家了,今晚有空,你有什么安排吗?』
舒清风以为萧鹞回乡下陪外公,一定会住到假期结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想起刚才大家讨论的话题,他开始头痛,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在陪老师,时间上说不准。」
『没关系,我可以等,』萧鹞半开玩笑说:『反正我一直都在等。』
平静的话声,因为音质的清冷,别有一种打动人心的质感,彷佛在暗示舒清风,他们最近关系的疏远,舒清风感觉到了,说:「那我尽量早点回去,去你家。」
顿了顿,他又说:「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要我准备晚饭吗?』
舒清风本来想拒绝,话到嘴边临时改成:「要,要你最拿手的煮面。」
想起两人一开始认识时他煮面喂食舒清风,萧鹞笑了,说:『好。』
电话挂断,舒清风转回座位上,几个老同学正跟教授聊得起劲,看他回来,立刻一起起哄,舒清风看他们笑得一脸暧昧,问:「什么事?」
「就刚才说的相亲的事啊。」旁边的学长跟他挤眉弄眼,「我见过那女生本人,她是医科大学的校花,长得很漂亮。」
舒清风眉头不显眼地皱了皱,他以前受教授委托,帮那个女生的父亲处理过财务上的纠纷,谁想到老人居然看中了他,托教授来当月老,昨天教授跟他提这件事时,他就含糊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又被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