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阿翩似乎很累,回应没有平时那么健气,说:“我在忙,就这样吧。”
在忙?邵燕黎一愣,问:“你还在做事吗?都这么晚了……”
话说到一半,耳旁就传来嘟嘟的响声,阿翩把电话挂断了,邵燕黎握着响着忙音的手机苦笑,阿翩的脾气是这样的,看来今天工作不是很顺心,导致他心情糟糕,把气都发到自己身上了,好在相处这么久,他已经习惯了情人的喜怒无常。
邵燕黎匆匆洗完澡,换上舒清河拿给他的睡衣出去,睡衣是深蓝格子布的花纹,普通尺码,穿着很合体,舒清河已经帮他把卧室收拾好了,在客厅的隔壁,单人房,里面布置得很简单,一看就知道平时很少用到。
“我煮了宵夜,尝尝看。”舒清河把盛满甜汤的碗放在茶几上,笑道:“其实这是冷冻食品,我只负责煮热而已。”
邵燕黎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要不是今天突发事件,这个时间段他已在梦乡中了,不过出于礼貌,还是道谢,喝了起来,汤里有藕片、桂圆、糯米球和一些清口的豆类,味道还不错,可惜是冷冻食品,他想如果阿翩做的话,一定要好吃得多。
舒清河去洗澡了,交代他可以先去睡,不过吃完东西不适合马上入睡,所以邵燕黎选择看电视,可惜电视里没什么太有吸引力的节目,他胡乱转着频道,又顺便打量了一下房间,客厅布置得很简单,但家具一看就价值不菲,想起舒清河说自己是走后门进派出所的,邵燕黎好笑地想,他有这个资本。
甜汤喝完了,邵燕黎准备把碗拿去厨房,叮咚一声门铃响起,他微微一愣,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这么晚居然有人来拜访,这人如果不是没常识,就是智商有缺陷。
邵燕黎没动,听着门铃声一声接一声的传来,频率越来越高,显示出访客不悦的心情,为了不影响到邻居,他放弃了跟来访者的耐心拔河,走过去拿起对讲机,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青年男子的脸庞,表情隐在夜色中,看不清楚,但绝对不和善。
“请问你是谁?这么晚来拜访有什么事吗?”
邵燕黎问完后,看到显示荧幕上男子的眉头很明显的皱起,反问:“这句话该我来问,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清越嗓音透过对讲机,带着柔和的磁性,很悦耳,但同时又异常冷漠,高高在上的傲慢气息,即使隔着一扇门,邵燕黎也能充分感觉出来。
“现在是我问你。”他不亢不卑地说:“你要嘛回答,要痲选择离开。”
男子略微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对呛的后果,最后他选择了妥协,说:“我叫舒清扬,是清河的大哥,请开门。”
他用了请字,但口气里透着不可拂逆的指令气息,换了别人,只怕会立刻本能地服从命令,可惜邵燕黎的反应慢半拍,尤其是在被某位诈欺师连续轰炸了几个月后,他的警觉心和戒备心都提高了好几个层次,现实告诉他,看起来越像好人的人,越有待商榷。
于是他继续说:“身分证,谢谢合作。”
听了这话,男子狠狠瞪着镜头,像是要看穿邵燕黎的本心,不过最后还是合作地拿出证件,不过他拿的不是身分证,而是刑警证,证件以最大的程度显示在荧幕上,像是贴心的希望他看清,但邵燕黎知道这位倨傲男子绝对没那么好心。
舒清扬,警署重案组刑事组长,警正……
邵燕黎轻声读着警察证上的字码,再看看旁边的照片,好吧,他承认,这男人跟小警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于是把门打开了。
男人缓步走进来,一身相当抢眼的白色西装,他很冷,傲气淡漠,这是他经过邵燕黎身边时,带给邵燕黎的唯一感觉,看着他热门熟路地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邵燕黎已经可以十分肯定这个人跟舒清河的关系了,男人的表情比证件上更深邃冷厉,容貌出色,却让人难以接近,眉宇中跟舒清河有几分相似,但远不如舒清河的柔和,如果说舒清河是软软糯糯,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兔子,这位大哥毫无疑问就是狼了。
“清河呢?”
舒清扬左右看看,最后定格在邵燕黎身上,在看到他的睡衣时,目光明显深邃下来,不是错觉,邵燕黎清楚读解到舒清扬眼神中审视的成分,很放肆地上下打量,好像他是贼。
“他在洗澡。”邵燕黎说:“我叫邵燕黎,是他的朋友,今晚有事,留宿在这里,抱歉,我对他家人不了解,刚才失礼了。”
“没关系,这么晚来拜访是我不对。”
舒大哥这样说着,表情中却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微笑说:“我经常查看别人的证件,不过被人查,今晚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