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本来前面听着还有些话想说,但是龚程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所有的言语就消失了。
他有点想笑。
他知道龚程是故意了把话说的玩笑,就是为了让他放下心里的包袱。然而这种话从龚程嘴巴里说出来,本身就有些不可思议了,让人觉得囧囧的,还有些无言以对。
龚程说完就看着文浩,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其实他今天做这些,说这些,都只有一个目的,为了保证文浩毕业后会回国。无论在哪里发展,哪怕是新疆、西藏都无所谓,总之是在国内,他要去找文浩也方便。
出国留学后,就留在美国的人太多了,甚至文浩还可以申请特殊人才移民,一旦文浩在美国定居,他面对的就是国家和国家的间隔。距离远了,心也就远了,跟自己需要的结果自然也就远了。或许这样分开,很多年后,如今强烈的感qíng自然而然的消失了,见不到人也不会觉得难受,甚至隔着一个地球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他接受不了,只要想着以后都见不到文浩,文浩又和什么胡尔海尔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愤怒的不行,在一切不该的事qíng发生以前,他必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努力的改变现状,哪怕一点点,都好。
文浩被龚程的转变惊呆,完全忽略了男人背后的目的,他愣了好一会的神,才说:“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不行我也不会强求,中国那么大,没办法留在北京,我可以去上海和广州,我有还算不错的学历,还算辉煌的档案,总归饿不死自己。就不用劳烦你了。”
拒绝还是本能,但是语气却轻缓了很多,看着龚程的目光里也少了一开始的敌视。客气是相对的,你和我吵我也只会比你的音量更大,你和我动手我也不会束手就擒,争执就在这样过程里升温,直至最后再也无法调和。然而今天的龚程语气平缓,言语中甚至还把自己摆在低位上透出丝丝的哀求。
文浩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冷下心肠做事的人,他的态度大多来自于对方,如今龚程把自己的位置摆低,他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站得太高去践踏他人,他只需要小小的俯视,就心满意足。
龚程得到答案并不失望,今天他进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已经达到,虽然“献身”没有成功,但是确定文浩会回国,就已经很不错了。
龚程见到如此,也不再痴缠,见文浩把自己的衣服丢过来,他也就接了过来,只是最后他真诚的说了一句:“我是认真的,只要和我上c黄的人是你,上和下都无所谓,我没有什么太复杂的目的,我爱你,还有,我很想做,就这两条,是我今天过来想要告诉你的,所以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文浩没说话,想说你滚吧,我不爱你,也不想和你做。但是他什么都没说,默默的看着龚程穿好衣服,打开门出去了。
龚程离开后,文浩又等了一会,才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洗漱间。刷牙的时候邵飞走了过来,扶着门框压着声音问:“怎么了?”
文浩转头看他,知道他问的是刚刚龚程来自己房间的事,便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邵飞点头:“如果他强迫你的话,你就喊出来,我帮不了什么忙,但是帮你报警还是没问题的。”
文浩想着龚程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失笑。他吐了嘴里的泡沫,说:“谢谢,没事的,他能对我做什么?”
邵飞觉得在这段你追我赶的关系里,文浩其实是明显位于弱势一方的,但是话不能直说,他见文浩不愿意多谈,也就笑了笑,不再提了。
过了两天,龚程收拾行李回国了,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过年了,龚程人没回来,也没有一丝半点的消息传回来,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文浩过的不算踏实,他知道自己对龚程还是有些期待。
大年十五结束,龚程还没回来,文浩不经意间在上网的时候看见了龚程的新闻,龚程在葡萄牙的第三场击剑比赛再次胜利。
小年夜后又过了一个月,龚程已经比了六场比赛了。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邵飞突然告诉他,龚程早在一个月前就办了转学手续,已经转回中国了。
邵飞问文浩什么qíng况,文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里了然,必然是他安排的那一手成功了。那样的家庭可以容忍孩子玩成个浪子纨绔,但绝不会容忍孩子对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认真,更何况还是个男人。龚程回国了,被留下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这是自己已经摆脱龚程了吗?
他……就这么放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