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施洋笑跪了!手掌拍得柜台啪啪的响,疯了一样。
龚程的脸黑成了碳。
年轻的警察绷着脸,铿锵有力的说:“您是自己走,还是我们带你走?”
龚程也绷着脸,咬牙切齿:“我要联系我的律师!”
中年的警察愣了一下,抓人的时候找律师这种事不常见,一般出现这种qíng况都代表对方非富即贵,脸上的表qíng经不住的松了几分。倒是年轻的警察,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们是朝阳区派出所的,你先跟我们走。”
“哈哈哈哈——”施洋还在笑,眼泪都出来了。
众人扭头看他。
眼看着自己惹了众怒,施洋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行行行,你跟他们走,我给勋哥打电话。”
“别给我哥打电话。”龚程说出了一串号码,“这是刘律师的电话,你找他。”
说完最后一个字,深深的看着施洋,施洋急忙忍着笑,摆出了“ok”的手势。
转过身,跟在警察身后,龚程依旧走的抬头挺胸,但是身后却已经升腾出了火焰,而且是黑色的。
施洋目送着龚程出了门,忍不住的又开始笑。
售货小姐一手拿着卡一手拿着吊坠,为难的看着施洋:“先生,吊坠还买吗?”
施洋艰难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自己的卡递了过去:“买啊!必须买啊!这么好看的戏,必须得看个有头有尾啊!”
售货小姐恭敬的接过卡,转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神经病啊!朋友都被抓了,还笑的那么开心!
龚程在警察局喝了一个小时的茶,然后终于等到了那个过去拿车的男人。
男人应该是才结束了训练,头发还有些微微的潮湿,脸上并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更像是才吃了苦瓜一样,来的不qíng不愿。
视线在对上的瞬间,还没等龚程露出笑容,对方就率先移开。龚程的脸僵着,又想起了那天文浩说的话——可是又能怎么样?我不喜欢你了。
视线不再停驻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连靠近都不愿意,再也不是那么逆来顺受,今天的反抗已经说的很清楚,这个男人确实不喜欢自己了。
胸口阵阵的疼痛,好像已经踩在了万丈悬崖的边上,再走一步就是粉身碎骨,然而即便是这样,说不定这个男人也只会冷眼旁观。因为不爱了,就代表在那个心里自己再没了分量,无论是生是死都和对方再没关系。无法牵动的qíng绪,冷漠的目光,好似冰山一样撞在了自己沸腾的犹如熔浆一般的qíng感中,发出滋滋的声响,眼前是一片迷雾。
此生第一次,龚程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他看不见前方,不知道结局,无论嘴上说的再硬,心里也清楚,想要追回文浩,太难了。
然而不想放手,更是不能放手!感qíng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的浓郁,分开的每一天都像是煎熬,无时无刻的都在绞尽脑汁怎么再赢回这个男人的心。此时此刻,哪怕对方冷漠以待,他竟然还是收不回自己的目光,甚至是放任自己放肆的看着对方白皙的脸颊,明亮的眼睛,还有那张柔软红润的唇。
如果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就好了,他一定会抱着他,这辈子都不松开手。
文浩被龚程灼灼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刚刚训练完就接到了警察局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说的很清楚,车找到了,人也在警察局里,对方的意思是希望私下和解,而且领车也需要手续,他必须要到警察局一趟。
文浩一直觉得自己这一招走的还算漂亮,来的时候心qíng也不错,可是临到警察局门口,一想着等下要面对面的和龚程对上,又觉得不怎么开心了。
好在,那之后和自己交流的都是龚程的律师,对方的姿态摆的很低,言词间的意思很明确,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还可以给你一些经济补偿,就这么算了吧云云……文浩没打算再从龚程身上拿什么,默默的听完律师的话,正准备点头的时候,心中一动,看向警察:“车这件事先放一边,我如果说自己被那个人骚扰,我有没有可能得到法院禁令什么的,不让对方靠近身边一米……”
“文浩!”龚程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这句话冷不丁听着可能没什么,但是作为当事人,龚程只觉得自己被文浩狠狠扇了一个耳光,脸皮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文先生!”刘律师精英范儿十足的喊着文浩,“我必须要提醒您,您告他骚扰必须要有证据,如果走法院流程的话,我想您很难会得到胜诉。而且我必须警告您,没有证据的言论诬陷我的当事人,我可以告你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