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因哪还有心吃早点啊,一把按住邹婶忙乎的手,正色问道:“婶儿,到底咋回事?”
邹婶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
白洛因大步走到餐厅,正巧刚才那个男人还在角落里叫嚣着,“麻利儿的成不成啊?还要让我等多久啊?”
旁边的人都在收银台付了款之后领号等餐,只有他的桌子上空空的,还总是对服务员指手划脚,一脸欺负人的浪荡样儿。白洛因特意看了他一眼,这人身上没有匪气,看起来穷困潦倒的,瘦得胸前的肋骨都能瞧见。因为那张脸过于沧桑,白洛因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却能感觉到那种真怂假刁的胡同串子味儿。
服务员端了一碗拉面走过来,此人翻起眼皮瞪了服务员一眼。
“怎么这么磨叽?我喊了几遍了!”
服务员没好气地把拉面放下,愁着一张脸走了。
谁不烦他啊?这里的服务员个个都被他刁难过,大厨整天白给他忙乎,还总是抱怨东西不好吃,人家顾客都得排队等号,就他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往那一坐,而且自己占了一张大桌子,谁过来拼桌他就轰谁,一身的酸臭味儿。
白洛因拉过一条椅子,坐在了此人的对面。
“谁让你坐这的?”男人吸溜着面条,拿眼瞪白洛因。
白洛因冷冷回了句,“我让我坐这的。”
男人一拍桌子,邹婶先冲出来了。
“孟建志,你别不知好歹。”
被叫做孟建志的男人一口将面条啐到碗里,指着邹婶的鼻子骂,“你个贱老娘们儿还敢跟我嚷嚷?臭婊子!我白吃白喝怎么了?我就该吃你的,要不是你,我他妈能有今天么我!你就该养着我,你就该供着我,你还和我犯横,你个臭老娘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