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鱼越是这样,丞相夫人却心慌。

原先关进牢房,她做都不想坐,嫌这个地脏,后来还是陪嫁丫鬟把外套脱了给她垫着,这才勉为其难坐下来的。

现在,为了沈明月,她跪在脏兮兮的地上,一下又一下朝着沈羡鱼磕头,头发上沾了泥土和饭粒菜叶子,都顾不上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沈羡鱼叹了一口气。

“母亲这是担心大姐姐吗?”他蹲下来,问道。

丞相夫人不说话,一味地磕头。

“母亲也会心疼自己的孩子吗?”沈羡鱼抿了抿唇,“你自己的孩子是孩子,那别人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了?往常一口一个小杂种,不是叫得挺欢快的吗?”

他并不同情丞相夫人,虽然丞相夫人现在看着可怜。

但是他没有来的时候,丞相夫人跟沈明月踩着原身的尸体,过得很好,一点都没有内疚或者自责。

说不定,偶尔谈起原身,还会抱怨两句原身命硬,废了他们不少功夫。

现在这样,不过是成王败寇。

要是他没有扳倒丞相府,现在落魄可怜,跪在地上求饶的,就是他了。

沈羡鱼轻笑一声,欣赏够了丞相夫人的惨状,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母亲放心,我开玩笑的,我不过一个弱女子,哪儿来这么大的能力弄倒安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