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春好开了口:“你怎么了?”
“没事,下午让弹片崩了一下。苏秉君拿药去了。”
然后他又做了个驱赶的手势,还是要让她回房去。偏巧这时,苏秉君赶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勤务兵,勤务兵挑着两桶水,一桶凉的,一桶热的。苏秉君进房点了蜡烛,把刀伤药放到了桌上,然后兑了一盆温水。雷一鸣也进了来,龇牙咧嘴的忍痛脱了上衣。苏秉君拿来一把大剪刀,要把他的衬衫左袖剪掉。剪刀太大了,又钝,用着非常的不得力,就听雷一鸣一会儿“哎呀”一声,苏秉君饶是心灵手巧,也急出了一头的汗。
就在这时,叶春好进来了。她带了一把做针线活用的小剪刀,对着苏秉君一点头,说道:“我来吧。”
苏秉君立刻拎着大剪刀起了身,叶春好在雷一鸣对面坐了下来,三下两下便把他的左袖子齐肩剪掉。让苏秉君拧了一把毛巾过来,她擦净了他那左臂上的鲜血,看出他的左小臂上确实是翻着一道指头长的伤口,不很深,看着只是皮肉伤。
这里没有消毒药水,所以她直接在那伤口上涂了薄薄一层止血的刀伤药,然后用绷带缠了他的小臂。
这期间,雷一鸣一直一言不发,甚至连疼都不喊。叶春好把那绷带缠好了,无意间一抬头,却是吓了一跳。
她看见雷一鸣睁大了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面部的肌肉紧绷了,他那样子简直不是紧张,而是恐慌。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剪子,她问他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怕我行刺你吗?”
雷一鸣不回答,依旧瞪着她。他原本眼睛就大,黑眼珠也大,如今这么直勾勾的瞪圆了,简直有些不似人类。叶春好被他瞪得很不安,于是起身要走。哪知道她刚站起来,他也站起来了。
当着勤务兵和苏秉君的面,他开了口:“你不是不爱我了吗?”
叶春好登时扫了苏秉君一眼——勤务兵是个小孩,暂时可以不算人。苏秉君似笑非笑的低着头,让她不由得羞臊起来:“你在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