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和商业投资有关的文件合同,他手里一份都没有,只能派苏秉君又去向林子枫索要,这回林子枫倒是没再刁难他,一要就给。于是苏秉君在北平天津之间来回奔波了好些天,总算把雷一鸣名下的股份尽数卖掉了。
雷一鸣对于钱这个东西,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它是好的,尽量的搂就是。值钱的股份全贱卖了,他也完全不心疼,反正是只要钱。挥手示意苏秉君退出去,他在房内又转了几个圈,然后穿衣戴帽,想去找虞天佐说几句话。
窗外是个天寒地冻的世界,他总有点信不过自己的左腿,故而还是提了一根手杖,带着个小勤务兵往外走。出了院子拐了个弯,他踩着满地白雪走出了十几米,忽然停了下来,感觉这北风实在是厉害,简直是一瞬间就吹透了自己的层层衣裤。他想回去,可又不甘心,也不肯承认自己羸弱至此,竟会在冬天出不得门。
穿过一条长长的夹道,他进了一座空旷院子,院内的大雪没有及时清扫,又经了人的踩踏,结成了一层光滑坚硬的冰壳子。雷一鸣走得一步一滑,有心不走了,可已
经到了院子中央,想要回去,依然还是得一步一滑。
他又冷又累,同时就觉得气息不够用,喘得发昏。偏在这时,后方又来了一个小丫头,这小丫头显然也在害冷,一边咝咝哈哈的把手放在嘴边呵气,一边迈着小步向前跑,跑到雷一鸣身边时,她脚下一滑,惊叫一声倒向了雷一鸣。而雷一鸣猝不及防的受了她这一撞,当即摔了个仰面朝天,手杖飞出去了十几米,后脑勺磕在冰上,帽子也滚出了老远去。小丫头慌忙爬了起来,和那小勤务兵一起过来瞧他,就见他双目紧闭,人事不省,竟是一跤摔晕过去了。
雷一鸣昏迷了半个多小时,悠悠醒转之时,发现自己身在一张大床上,床尾站着一位穿白衣的医生,床前椅子上坐着虞天佐。
虞天佐圆睁二目,一直在紧盯着他,忽见他睁了眼睛,他当即长出了一口气:“我的兄弟,总算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雷一鸣瞬间回忆起了前因后果,登时胸中生出一团怒火,一挺身就坐了起来:“虞天佐,你这日子是怎么过的?家里的事你还管不管了?”
虞天佐听了这话,目瞪口呆的站了起来:“啊?”
“啊什么啊!你把你家弄得像溜冰场似的,是怕我能走过来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