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岩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做的,他当前没有发作,晚上去找了李父。
其实那晚季晓岩什么都没做,但李父还是吓得抖如筛糠,第二天就和妻子跑回城里,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李望家的事情告一段落,那边季谨也慢慢消化了自己多出一个灵泉戒指的事情,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儿子,并嘱咐他不能告知其它人,季晓岩见爹爹如此相信自己,感动之余有些担心。
“我不想在这里待了,”一日,季晓岩对季谨道,“爹爹,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季谨闻言犹豫起来:“我们是外地人,去别的地方他们不一定会留我们,就算留下来也要重新适应,我怕你不习惯。”
“只要爹爹陪在我身边,我不会不习惯的,”季晓岩对季谨撒娇,“走吧爹爹,别留在这儿了。”
季谨宠爱儿子但绝不溺爱,得知季晓岩想走先检查了他的全身,见没有伤痕后他为什么非要离开。
季晓岩知道爹爹有死时的那段记忆,便对他说:“我不喜欢这里人看我们的眼神,总感觉他们要害我。”
季谨听他说这个,悬着的心一下子放平稳了:“原来是这个,你放心吧,以后大家对你都和和睦睦的,他们不会再那么看你了。”
季晓岩皱了皱眉,想问季谨从哪里来的自信,但他看爹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终是没开口。
一周后,季谨跑来问季晓岩最近过得如何,季晓岩一头雾水:“挺好的呀。”
“最近村里还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你吗?”
季晓岩已经忘了一周前和爹爹说的事了,闻言想了一下才迟疑的道:“是没有了,爹爹你怎么办到的?”
“很简单,”季谨转了转食指上戴着的素银戒指,“他们喝了这水性情都变得温和了,所以你安心吧,以后那些人不会对你不轨企图的。”
季晓岩没想到季谨还挺会利用灵泉的,心里瞬间对爹爹肃然起敬起来。
之后如季谨所说的,村里的人们对李望和季晓岩的态度变了不少,只是灵泉没有改变记忆的功效,这种改变顶多是性情上的,他们的温和在季晓岩看来更像是懒得搭理。
不过季晓岩很喜欢这个状态,他觉得自己有爹爹和李望就行了,别人他不在乎。
但是得了灵泉以后的季谨越发忙碌起来,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在田间就是在猪圈。而李望也没有多少闲暇时光,撇去上课时间他开始了自己的驱鬼生涯,上周刚帮新村长消灭了老村长带给他的梦魇,这周又跑去隔壁村抓人牙子鬼了。
季晓岩本来也想跟着去的,但李望说那鬼最会迷惑季晓岩这么大的小孩子,他怕季晓岩会成累赘,所以怎么着都不肯带他去。
季晓岩起初是想在这个世界好好感受亲情和爱情的,结果这两个东西他有是有了,但有的时间太短,搞得他现如今整日无所事事,不知该做什么打发时间。
这种无聊的情况过了一段日子,季谨看儿子实在是无聊,又不是个学习的料,便打算教他如何种地,但季晓岩不肯干,说自己已经想好了以后的路——他要学医。
“学医好啊!”季谨很高兴儿子的决定,“可学医也要药材的啊,你说你与其上山寻摸,不如爹爹用灵泉帮你种啊,我保证自家种的东西绝对的药到病除,爹爹要让你做这十里八村最厉害的大夫!”
季谨说得像是明天儿子就能成才,可季晓岩并没把事情想得那么麻烦,他想学医主要是觉得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学过,重操旧业走的弯路少些,完全忘记此时的朝代不同,现如今这里还没有西医的概念,自己拿出一堆医疗器械帮人做检查怕是会让病人害怕。
好在爹爹的豪言壮语点醒了他,虽说没有器械辅助,但他有爹爹的金手指帮忙啊。
李望听说季晓岩要做医生也很支持,他将收集药材种子揽给了手下的孤魂野鬼身上,答应它们找到一株药材便完成它一个心愿。
于是命令下达的第二天早上,李望和季晓岩家的小院儿里堆满了药材和不知名的小动物们。
季谨看到这些东西笑得是合不拢嘴,他叫来了一帮人,当天把药材该种的种,动物们该放的放。
只是可怜了李望,第二天早上季家父子看到的是满屋的宝贝,他看到的是满屋的鬼。
之后李望花了近一年的时间帮这些鬼如愿,忙完以后他表示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毕竟他还想留着命和季晓岩洞房花烛呢。
季晓岩十六岁那年,季谨向村里买了东边的山头种用灵泉水培育的稀有兰花和稀有菊花,并在整个山上种了竹子,待到竹子生根、抽芽、结叶之时,从远处望去像极了一片绿色的大海,好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