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哪好这样使唤人,干脆承认自己可能就是做梦,不用他守着。陈蔚然没有将失望的情绪表现在脸上,笑着摸了摸宋彩的脑袋顶,安抚下几根炸起的呆毛后径自回了房间。
宋彩哪还能睡得着。
天气不算冷,他却把被子裹得紧紧的,侧身朝向里边睡时担心床底下有手抓他的后背,朝向外边睡时又担心那手会抓他的脸。
要是大雁还在就好了。
宋彩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大雁很重要,照顾大雁几乎成了他生活习惯中的一部分。比如晚饭之后该干什么?他自然而然地要去捡牵引绳,想带大雁出去遛弯。可今晚大雁不在,他连出去遛弯的意义何在都不知道了。
都说狗能镇宅辟邪,大雁在的时候他真的没怕过,不管狗子是安静还是闹腾,屋子里多了一人份的呼吸,他就多了一人份的安心。
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宋彩的情绪平定了些,还是选择面对着外边睡,这样至少可以及时做出反应。
凌晨两点的闹钟响过之后又不知躺了多久,宋彩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抓着被子边的那只手骤然一紧——那影子又出现了!
这回宋彩没有声张,硬是憋住了冲到嗓子眼儿的那股劲,然后稍稍闭眼,只留一条窄窄的缝观察,再调整好呼吸,尽量使自己听起来像睡着时一样。
怕是看错了,宋彩观察了好一会儿,直到瞧见那影子微微动了动。宋彩确定了,坐在他床边的就是个人!他甚至看见了光影里这人有着修长的脖颈,侧头时有高挺的鼻峰和凸起的喉结!
他爷爷的!夜闯民宅的小贼条儿还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