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太年轻了!
郑霜奇走后姚笙也没呆多一会儿就回去了,家里又恢复了只有两个人的清静模样。谢霜辰把桌子收拾了,洗了俩苹果,给了叶菱一个。
“这一天天的。”叶菱感慨,“比拍电影还复杂。”
“嗨,这不就是生活么。”谢霜辰说,“柴米油盐酱醋茶,家长里短的全是乱七八糟的事儿。”
叶菱靠在谢霜辰的肩膀上说:“我真没想到三师哥这么利索。”
“人跟人不一样吧。”谢霜辰说。
“那你怎么着?真给他带徒弟?”叶菱问道。
“不然呢?”谢霜辰说,“甭担心,那俩人还行,三师哥这一番对我对他俩都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自己给那俩人安排是得多少钱呢?安排咱我这儿来,分文不花,人这个账算得很明白。不过那俩人要是不介意的话,到咱这儿演出来也算是增添一点有生力量。这事儿啊,反正他发话了,咱们就别想了。对了,之前咱们排练那个视频呢?”
“我找找。”叶菱从手机里翻了出来给了谢霜辰,谢霜辰直接投在了电视上看。
他们家电视屏幕尺寸很大,叶菱说:“你真无聊,自己看自己?”
“检查一下。”谢霜辰说,“我好像没怎么从电视上看过自己的节目。”
叶菱回想一下似乎是这样的,这一年实在是太忙了,回了家就是睡觉,看个什么东西都在手机上对付了。
电视里是他们排练新节目的视频,都是录下来在手机看,然后复盘找一找问题。谢霜辰在电视上看了半天,说道:“叶老师,我感觉屏幕尺寸不一样,看的效果也不一样。在剧场里看肯定是最好笑的,有互动。在手机上看很私密,调动的是自己一个人的情绪。但是在电视上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叶菱也看出了问题,说道:“感觉结构还是松散,需要调整一些地方。”
“三师哥有句话就跟突然提醒了我一样。”谢霜辰忽然说道,“我以前确实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看不上这个也看不上那个。现在想想,也很可笑。我看不上二师哥,也叫他给治住了,看不上三师哥,最后还是他帮我解围。我觉得自己厉害,但其实什么都不是。就连现在看看自己录的排练节目,也觉得乏善可陈。也许做人跟做艺都是一样的,您看啊,同样一个节目,咱们在剧场里演效果特别好,但是放在电视上看,没了观众互动,就变得特别无聊。能够兼顾剧场相声和电视相声,这才是好的艺术,能够在短短十几分钟且受到诸多限制的条件下进行创作本来就很不容易,这都能出彩,才是真正的厉害。而不是说觉得在电视上说没劲,就去鄙视,就去嘲笑。电视屏幕本身就会削弱效果,在电视都觉得好笑的内容,放在剧场里,那效果得掀翻了天。反之,未必。做人差不离也是这样吧,看待问题也不能太片面,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黑白分明,有的只是适者生存。”
“哟,你还真是不白花钱。”叶菱说,“几百万买这么多道理?”
“不然呢?”谢霜辰笑了笑。
郑霜奇既然开口了,那么他必然会帮谢霜辰这一把。只是活动归活动,越是涉及这些复杂公务的,越没有说一天办成的。剧场不能开张,但是不妨碍别的事儿,咏评社众人倒也踏踏实实的拿剧场做排练厅。
这一次封包袱专场,谢霜辰是花了心血的。每个节目都是他亲自把关,坐在下面挨个看,看完了探讨哪儿好哪儿不好,需要怎么改。节目流程上也兼顾了各式表演,他还把姚笙给强行压了过来,叫他教大家唱戏。
郑霜奇那两个徒弟来了之后见此状,大为惊叹。
刘天宁问道:“师叔,你们这儿这么严格呢?”
“啊,怎么了?”谢霜辰反问。
“我以为师父叫我们来就是混一混。”刘天宁说道,“没想到还混不过去。”
谢霜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市场经济不是吃大锅饭,有真本事观众才喜欢你,你才能赚更多的钱。当然了会做人也是一方面,别跟师叔一样,被高额的债务摧毁了灵魂,只剩下一副盛世美颜的皮囊。”
刘天宁无话可说。
“人长嘴是说话的。”史湘澄嗑着瓜子说,“不是用来放屁的。”
谢霜辰刚要挤兑史湘澄几句,手机响了,来自谢欢。
“喂?大姐啊。”谢霜辰说,“我排练呢,诶你年底回来不?我给你张票?正好退票退了不少……”
“你个小兔崽子!给我闭嘴!”谢欢叫骂道,“我现在就在北京!饭桌上都能听到你的八卦,你可真是能耐啊?你今儿晚上上我们家来!不给我说明白了你就别想着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