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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花台》又叫《怯五更》,原词从一更天唱到五更天,讲的是思情的小姐好不容易等来了幽会的情郎。谢霜辰刚唱完一更的两句,后面便把四个菜碟里的菜全改成了他们现在桌上摆着的,敲了敲筷子,继续唱道:“二更儿里,月影儿高,思想起郎君奴家好心焦诶,杏眼双双留下了泪呀,直哭得两眼赛樱桃……”

不光唱,他还表演起来了,拿着一张餐巾纸抖落开半遮在面前,眼睛轻轻向上一抬看去叶菱,当真是演出了闺怨,还有点媚眼如丝。

“四更儿里,月影儿西,思想起叶哥哥流落在哪里。”唱到中途,谢霜辰忽然把词儿给改了,指了指叶菱,又指向了自己,“一朵鲜花儿你摘了去呀,半开不落花儿算谁的?奴家相叫你,我们才十七……”

“行了行了,你别唱了。”叶菱无情地说,“恐同了。”

谢霜辰哽住,歌声戛然而止,反手就把纸巾丢向叶菱。

“我唱的好么?”他问。

“挺好。”叶菱评价的倒还算可观,“有个弦儿就更好了。”

谢霜辰说:“等哪天有空,我弹弦儿给您听?”

“你还会弹弦儿?”叶菱有点意外,他觉得谢霜辰什么都不会。

谢霜辰笑道:“我正经学过的好不好?京剧我还拜过师呢!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地方戏种,评书大鼓什么的……其实我唱的吧也不是顶好,我们师兄弟几人,唱的最好的是我四师哥,只不过……哎,这不重要。我就是学的多学的杂,随便抻出来一个,咱都拿得住。”

叶菱问:“你既然会这么多,怎么没见使过?”

“没必要。”谢霜辰诚实回答,“现在在外面商演不跟小园子演出那样儿,主办方攒一台节目,大家都有固定的时间,谁有空听你在那儿吹拉弹唱呢?费力不讨好。如果不是商演,跟着团里四处慰问啊访问啊什么的,那就更没必要了,上面弄得再热闹,观众听不懂,不搭理你,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