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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比邢烨来的更早,同为病友的这段时间,无论谁说谁劝,都没见邢烨听话,这位护工小哥还摸老虎须子,着实称得上一条好汉。

邢烨不言不动,对外界声音免疫,丝毫不理会温元嘉的话,向被褥里缩得更紧。

温元嘉没有再劝,沉默坐在椅上,眼珠一眨不眨,牢牢盯着被面。

邢烨头痛欲裂,精力不济,辗转反侧,不知道自己是睡是醒,再清醒时手背露在外面,熟悉药水味扑来,他生出莫名的烦躁,抬手去拔针管,手腕刚探出被褥,被人眼疾手快抓住,重新塞回被子。

冰凉手背被温热覆盖,疼痛减轻不少,邢烨探出脑袋,温元嘉坐在旁边,把方巾挨个叠好,拿掉邢烨手背上凉掉的那条,认真换上新的。

似曾相识的场景穿越时空,滚烫温度犹在,肤底洇出红痕。

这么执迷不悟·····究竟是为了什么。

温元嘉手脚轻柔,一丝不苟,眼珠盯着针头,视线半点不晃,邢烨半撑起身,捏住温元嘉肩膀,手臂微微用力,向前拢过半寸:“疼吗?”

“什么?”

温元嘉懵懂眨眼,迷糊摇晃脑袋。

“这里,”邢烨点点胸口,“还疼不疼了?”

这么多年过去,骨头早长好了,那话语到了嘴边,突然拐了个弯:“疼。”

温元嘉垂下眼睛,可怜巴巴:“每到梅雨季的时候······骨缝都在发痒,想用锤子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