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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楼下,程俊还有点不想理他,但看温元嘉像个刚刚破壳的企鹅,上楼时左右摇晃,眼看就要倒下,那仅剩的怒火散的差不多了,余下的都是婆婆妈妈的絮叨:“去之前和你说什么来着,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发生这种情况,看看这脸和手都摔破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下次怎么敢带你出去,真把我吓破胆了······”

温元嘉浑浑噩噩听着,回宿舍时爬楼梯时脚下打滑,险些沿楼梯间滚落,程俊顿时锁上嘴唇,半个字不敢多说,他把人扶到上铺,看温元嘉交叠两手,乖乖闭上眼睛,才悄悄松一口气,爬回自己床铺,小心关上台灯。

夜深人静,房间里格外静谧,呼吸声起起伏伏,缓缓撩|动神经。

温元嘉精疲力竭,身体疲惫如砣,撑不住沉重眼皮,可神经还在脑中腾跃,令人没有一刻安稳,天花板不知转过多少个圈,他被这铺天盖地的厚重压下,紧绷的弦终于断裂,带他坠入黑甜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糖饼的味道给馋醒的。

温元嘉很少表达对味道的偏好,只有对甜食的嗜好刻入骨髓,怎么也藏不住的。

出门路过奶茶店走不动路,路过蛋糕店悄悄贴上去看,床头摆着一排糖罐,红糖白糖冰糖奶糖应有尽有,别人思考时抽烟,温元嘉思考时嚼糖。

程俊早晨带了糖饼回来,撕开时的香味完全不同,像用浓醇鲜奶熬煮出来,沁甜飘满房间,温元嘉腹中咕咕,艰难撑开眼皮,扶住栏杆向下,盯着程俊手里的糖饼。

那烧饼满满几袋,堆满整个桌子,上头冒着热腾腾的雾气,程俊嘴里叼着一个,手里攥着两个,吃的呲呲哈气仍忍不住,炼乳汁水黏在手上,被他探出舌头舔净,一点都不想浪费。

温元嘉直勾勾看着,舌头不自觉卷上,在上唇轻轻摩挲,程俊察觉到什么,仰头噗嗤乐了:“馋醒了吧?嘿,口水都流出来了,还不快点擦擦。”

嗖的一下,温元嘉滑进被褥,压根不露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