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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边,掌心几次上前,想触碰邢烨额头,指头擦过一点,慌乱缩回口袋。

这房间不够通风,时间长了有些闷热,邢烨夜里不知踹了几回被子,每次将被褥甩|脱,温元嘉都一把抓住,将它扯拉上去,盖住邢烨四肢。

时针慢慢走过三点,房间里热气消退,邢烨的温度恢复正常,呼吸平稳许多,温元嘉悬起的心脏刚掉落下去,又因熬夜蹦跳的厉害,附近没有提神的咖啡,他不敢再动邢烨的东西,靠墙硬邦邦坐着,坐的腰酸背痛,脑袋磕上墙面,一下一下,撞得额头生疼。

快到凌晨时他支撑不住,大脑昏昏茫茫,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被凿门声震醒,那声音不像拳头或骨节发出来的,倒像锤子或者榔头,敲在脑壳上头,震得人浑身打颤。

温元嘉像掉进油锅的活鱼,骤然从床上蹦起,没站稳摔在地上,砸的膝盖生疼。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床上。

这里只有一张床,他躺在床上,那邢烨······

他慌忙转头,床板摸上去都是凉的,哪有邢烨的影子。

外面的砸门声越来越大,温元嘉心急火燎,跑两步踩上纸条,他扫过一眼,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字体:我出去进货,你早点回去。邢烨。

刚睡了几个小时,就要出去进货?

温元嘉莫名生出怒火,被噪音搅成一头乱麻,大门的毛玻璃影影倬倬,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能看到晃动的人影,那些人挟裹煞气,鱼腥血腥扑面而来,温元嘉下意识后退,门锁被人大力砸断,眼前一花,胸口被飞脚重重踹上,温元嘉被整个掀翻,麻袋似的甩到后面,后脑砸上吧台,喉口涌上腥甜,肋骨疼到极致,气管上上下下,抽不出半点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