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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温元嘉说,“妈妈生我时过世了。”

他嗓音平淡,语调和缓,像说着不相干的事,情绪没有半分波动。

可手指搅在一起,深深扎进肉里。

摆弄器械的声音一顿,护士回头看他,重新扭回头去。

“后来有没有做过全面检查?”

“没有,”温元嘉说,“这是第一次检查。”

“我简单和你说吧,现在外面药店能买到的抑制剂是非处方药,单支二百二十元左右,能满足市面上大部分需求,但你要用的特殊抑制剂是处方药,单支三千左右,价格更加昂贵,并且不走医保,商业保险也不报销。你这样的情况,我建议在你成年之后,找到长期稳定的伴侣,一方面减少对抑制剂的需求,一方面促进腺体发育,提高生活质量。”

“如果没有呢,”温元嘉低头,“如果找不到呢。”

“那就只能通过抑制剂缓解,”主任耐心回答,“时间长了耐药性增加,发|情期间隔越来越短,时间越来越长,最后只能切除腺体,非常影响生活质量。”

温元嘉抿住嘴唇,手指放松握紧,深深掐进掌心。

足足两分钟过去,他都没有说话。

他坐在床沿,两脚垂在地上,瞳仁渐渐散开,光芒黯淡下来。

五分钟过去,他像个充满电量的机器人,咯吱挪动身体,他接过检验报告,慢慢叠起放进怀里,深深向主任和护士鞠躬,抬脚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