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课间休息的时间,阿姨给他们送水果却没在画室看见他们,找来卧室却看到燕澜背对着房门怀抱天天,惊讶得掩嘴。
燕澜听到动静缓缓转过头看她,看着阿姨走近先是看了看他怀里睡着的天天,然后用一种怕吵醒天天的声音小声说话,竟是忘了就算她大声叫喊天天也听不到。
“天天怎么了?”
燕澜缓缓摇头。
阿姨心疼地看着天天明显哭过的小脸,悄声道:“我把他抱到床上去睡吧?”
燕澜低头示意她看天天紧抓着自己衣领的手,还是摇头。
阿姨叹了一口气,“看来天天很喜欢燕老师,他平时根本不肯让我抱他。”
燕澜看着天天熟睡的脸庞,心里既是心疼天天,也心疼谢韵之。
天天是个孩子,他能哭能任性,能恶作剧发泄不满,但谢韵之不行,哥哥的离世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可他又能去和谁说他想哥哥了?
谢涵之出车祸的时候他人还在国外,还在为了他的导演梦而努力,还在想着要拍电影,将来带哥哥,带嫂子和侄子去参加电影首映,可他书还没读完就和曾经相依为命的哥哥阴阳两隔,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还没来得及实现的梦想就永远也实现不了。
而那个曾经无比耀眼又张扬的理想之人似乎也随着哥哥的离世而被埋葬,燕澜想再看一眼也看不到,甚至连谢韵之本人都找不回来。
ven总部地下停车场,一部从顶层降下的电梯走出了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为首的谢韵之阔步走向宾利,没等助理自己打开了车后座的门。
三人上车后,黑色的宾利缓缓开出地下停车场,去往十几公里外,ven珠宝新广告的拍摄地,谢韵之要亲自过目所有拍摄细节,然后在傍晚七点与姚金妮共进晚餐。
这原本并不在原定的行程里,是昨晚谢韵之接到姚金妮的私人电话后才加上的。
本该在剧组进行电影拍摄的姚金妮因导演出国参加颁奖典礼而迎来了难得假期,她希望能和谢韵之共度晚餐。
谢韵之没有理由拒绝她,挂了电话后就让林秘书重新调整了行程,忙碌完所有工作后从广告拍摄地直接去往姚金妮预订的法国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