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倘若你们愿意来看贫道,贫道会很高兴。”

渔歌见林秋暮要走,当即俊脸黑沉下来,朝前跨出两步,显然不打算轻易放林秋暮离开。

林秋暮淡漠的扫了一眼渔歌,凛然开口:“今日看在小兄弟面子上,暂且饶你一命,往后若再敢滥杀无辜,本道绝不会放过你。”

渔歌神色一黯,眸中划过一抹痛楚,心仿佛被针尖狠狠戳了一下,一阵刺疼:几百年的交情,却不如一个刚认识的小妖怪,这是何其悲哀?

他唇角弯起细微的弧度,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直视林秋暮幽深如海的眼眸,嗓音低哑:“你何时放过我?你我相识这么多年,在你心中我不过是可有可无之人。想留下就留下,不想留便弃如敝履,你可曾在意过我的感受?”

林秋暮神情微微一滞,眸底划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料到渔歌会说出这番话,不过他并不打算深究,神色很快褪为平静,淡漠回应:“自古人妖殊途,你我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你赖以生存的方式本道无法认同,而你亦不愿放弃身为妖的本性,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渔歌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浅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不甘与恨意,咬牙切齿道:“一句人妖殊途就可以抹去我们几百年的交情?林秋暮,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我渔歌当真是甘拜下风。”

林秋暮眉峰微簇,眉宇间染上一抹寒意,只觉得渔歌变得越发不可理喻。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过是放渔歌自由,渔歌却说这是抛弃,渔歌眸里所迸射出的怒火更是来得莫名其妙。

林秋暮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再与渔歌纠缠,径自转身朝悦心湖相反的方向而去。

渔歌见林秋暮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神色骤然变冷,抬脚准备跟上去理论。

林秋暮头也不回的出声:“今日本道最后劝你一次,莫要以为自己可以只手摭天,万事自有定数,福祸皆有因果。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你且好自为之。”

未等渔歌回应,他神色冷然的补充:“他日若是再相见,你我便是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