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什么不该的法子罢。”
话音落下,剑痴已然出手!
重剑自背上飞起,那破落放荡的男人剑势如雷霆,劈下,便是惊雷落下,耳边有滔滔回音。如同电闪雷鸣的强悍,刺痛着人的灵识。
谢忱山袖袍一甩,“袖里乾坤”就把赵客松给兜了进去。
其后佛珠骤然放大,牢牢圈住了那雷霆而来的无数剑招。白光浮动之中,所有的雷声都骤然停住,只余下浅浅的剑影。
大河城隐有雷声,近来时常有雨,普通百姓只是探出头去看了看,便急急把刚挂出去的衣服重新收进来。
只不过是,又重新,下了场雨罢了。
瓢泼雨势之中,道痴抬起了头。
他是那种极其有男人味的棱角,说是硬朗,还有些冷漠,犀利的眼眸紧盯着谢忱山,沉沉地说道:“无灯大师都用手段遮掩住自己的行踪,那自然勿怪旁人也使了些法子了。”
谢忱山并没有刻意用灵力去支起屏障,故也是浑身湿透。
难得湿冷的感觉让他唇角微弯。
“我用的法子之古怪,这世间少有东西能勘破。”谢忱山平静的嗓音响起,“细细思量,似乎也只有几处可寻的踪迹,原来剑痴道友,与洗心派搭上关系了?”
剑痴冷哼了一声,重剑握在手中,无数荡开的剑意让水汽无法近身。
“还需要刻意与谁搭上关系吗?现在修仙界,谁不知道你无灯的行踪,便是在广夏州?”
谢忱山便笑起来:“不止是贫僧的踪迹罢?”
剑痴的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不过一瞬,便微妙往后方看去。
只一瞬。
谢忱山的声音就轻飘飘在剑痴的耳边响起:“道友,在看向何处?”
剑痴心中一毛,重剑想都不想就横劈过去,无数道凌冽的剑气隔开了他与谢忱山的距离。
大意了。
忘记无灯那诡异莫测的遁术!
谢忱山轻笑起来。
“所以呢?贫僧那不曾参与的百年道会,究竟说了些什么?”
他的身影在离剑痴不到一臂的距离擦了出来,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说贫僧,被邪魔所蛊惑堕.落?还是说,那该死的魔尊,需人人诛之?”
他朗声笑起来。
“剑痴道友向来是那等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既然知道贫僧身旁有邪魔,又怎么会这般急匆匆就孤身赶来?不怕身死道消,连残骸都不能留下?”
两人分明没有半点动作,可是在谢忱山含着笑意,却极其冰凉的嗓音中,剑痴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谢忱山压根就不曾出面,可是那一句句话中,却仿佛身临其境,亲眼看到了道场中发生的事情!
难道是有人在给他偷偷传信?
可就算是再快的速度,应当都比不上剑痴偷偷赶来的才是。
剑痴感觉到了那薄凉的杀意。
谢忱山压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与他打过几次交道的剑痴忍不住愤愤地想着。
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在这种无名的威迫中,剑痴骤然撤去了剑意,赤.裸裸把自己展露在谢忱山的视野中,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来给你报信的。”
他面无表情把重剑重新插回背上,一脸牙痛的表情。
“当年你在无尽之海救了我一回,如今我便还你这一回。”
剑痴道:“百年道会上,那些赫赫威名的修仙大派突然宣布魔尊乃是世间晦气所诞之物,乃为不祥。尽管魔尊之强盛无人能挡,然为了天下安定,晦气不再生,需彻底灭除魔尊,方能安稳世间大道,令一切祸事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