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山道:“这是‘遗’,身长百尺,善人言,性温和,肉嘛,不大好吃,微涩。擅风。”
赵客松咳嗽了两声,捂脸说道:“大师,您是佛修吧?”
那怎么知道这鸟肉不好吃啊!
而且在谢忱山那句话说出来后,鸟背上的人都感觉到了遗鸟猛地僵了一下。
旋即速度加快了。
硕大的遗鸟展翅,如御风疾驰,竟是活生生比往日缩短了将近一半的时间抵达。待仙兽上的人都下来后,肉眼可见那只遗鸟是着急忙慌地飞走的。
赵客松忍不住扑哧笑了声。
那紧绷的情绪也松缓了些。
谢忱山扫了眼那孩子的情况,见他已经放松下来,这才收回心神。
其实谢忱山泰半的注意,都落在魔尊的身上。
此刻的魔尊,在顶着那张天上有地下无的俊美脸蛋的时候,频频惹来旁人的视线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谢忱山在这些时日中记住了魔尊进食的频率。
哪怕是那般大的进食量,少说十天左右就容易再度饥饿起来,这似乎是他的天性所为。
他亟需大量可滋补的肉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魔尊的薄弱处。
可一旦真的让魔尊陷入饥饿的最底值,那最大的可能便是魔尊大开杀戒,杀了个昏天暗地,而不是如预想中的那般降服他。
再饥.渴的凶兽,那也是凶兽。
更有可能因为无法遏制的欲.望而愈发疯狂。
而从抵达张家至今,谢忱山掐指一算,魔尊已经安分了至少一十五日。
谢忱山平静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修者。
透明穹顶遮住了郎朗日头,其下林立着四十九根黑白不一的苍天雕柱,宛如撑着了垂垂欲落的穹顶。观心镜就沉默地伫立在另一端,其高有数十丈,面上光滑无暇,如同一道平静的湖面,却倒映不进任何人的影子,沉沉地吸纳着一切的光。
修者们大多数是乘坐洗心派内的遗鸟前来的,也有少数孤僻性格的自己驭器赶来,不多时便把这恢弘宽敞的会场挤得有些满当。
站在最前高台上,是一袭青衣的洗心派弟子们。
瞧来约莫有三十几人,应当是这一次同样参与观心镜开启的亲传弟子们。
“诸位——”
熟悉至极的嗓音响起来。
那据说要救人而远离的白术正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立在观心镜前说话。
白术外表瞧来乃是三十岁出头的中年道人,相貌严肃正经,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很是能镇得住场子。
他言简意赅地说道:“观心镜每八十年开启一次,需三十五位门内弟子为钥匙,与三百五十名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同入方能打开。
“今日时辰已到,诸弟子听令!
“结阵——”
三十五名洗心派弟子身法轻灵,齐齐落在半空之中。
数十张符咒自指尖点燃,循着三十五缕淡淡烟雾刻画出玄妙神奇的阵线,条条纹路就像是凭空出现,每一条烟雾线条被完美勾勒出来的瞬间,那巍峨漆黑的观心镜似乎就亮了一丝。
最后一道纹路闭环勾勒而成,漆黑的镜面忽而亮光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