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要,死了。”
魔尊吐出了一句话。
谢忱山顺着看过去,片刻后轻声说道:“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魔转头,血眸盯着谢忱山。
“死气。”
这种当然不能笼统归于能力或者其他。
将死之人,谢忱山自然也能看得出其生机溃散,可是一个应当是身强力壮的年轻郎君却被魔尊突然判定成死期不远,这自然引起了谢忱山的好奇。
大和尚敏锐觉察到了谢忱山对那书生的称谓有些出奇,可他宛如没有发现那般自然开口:“这是何等神奇的法门,竟然能够看透生死?”
魔尊没理他。
和光摸了摸大脑门,稀奇地看向谢忱山,可心中却是有些警惕。
不为别的,师叔这陌生友人看着沉默寡言,可他那双奇特的红眸中……是当真容不下任何的事物。
他很确信他那未尽的一拳,着实是引起了陌生友人的注意。
可是那种注意非常奇怪。
那一刻他分明是看向了和光,可他的眼中,同样也没有和光。
仿佛和光与这世间的山水,与花草树木,与街边的茶摊,与任何一切的死物一般无二,没有任何的差别。
冷寂到毫无波澜。
就好像是最沉寂最幽冷的古井。
他怎么就突然成了个死物呢?
和光大和尚忍不住咋舌。
谢忱山在师侄的控诉视线中抬起了茶盏吃了两口,却是对和光说道:“你是现在走,还是待会走?”
和光:“……”这是嘛意思?
这就赶人了?
他想暴起,可对上谢师叔微笑,大师侄只能默默低头。他啃完最后一个馒头,起身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
但是走了两步,他复转身回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来时听到的话,是玩笑话吧?”那句话和光自一出现便听在心中,却忍到现在才开口问。
谢忱山含笑说道:“那自然是玩乐话。”
和光大和尚松了口气,也不再理这俩人究竟是玩什么把戏,潇洒摆摆手就转身离开。
只是在临走之前,他还是用秘法另传了一句话给师叔。
和光干完后走得潇洒,让听完的谢忱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去。”
他轻道。
魔尊像是被那灵力波动给引回神,转眼便看到谢忱山的手指勾着一个葫芦。
“这里面是酒。”
谢忱山迎上魔尊的眼神,不疾不徐地说道:“可想尝上一口?”他的眉角带着柔和的笑意,纵然是刚刚逗弄完自家师侄,也全然没落下半分仪态,举手投足隐约可见其优雅从容。
仿佛他刚刚不是在偷,而是刚被人奉上无尽的美酒。
这是和光的酒壶。
魔尊慢慢摇头。
谢忱山也不在意,随手把东西给收起来,正要继续回到方才的问题上时,就听到魔尊有些板滞的语调响起:“你,不要。”
谢忱山微愣。
他确实是不吃酒。
一来是因为佛家戒律,二来也着实是不喜。
谢忱山似乎是从魔尊的话中听出了另外的含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对面。这意思难道是魔族所学习的对象,是他谢忱山不成?
那可真是……有些误人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