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倒冉洛义了,对他而言,这还是极其遥远的事,他想了半天,道:“我长大了,要帮父皇……唔……母妃说父皇每日都很辛苦。”
寇宣点头,又问赵子央:“赵公子呢?您的志向为何?”
比冉墨枫大一岁的赵子央马上回道:“我要和我爷爷、我爹一样,做将军!谁敢来犯,我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说著,还凌空比划了两下。
冉洛义笑起来,寇宣则看向冉墨枫:“那世子殿下呢?”他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而是自语道,“容臣猜猜……世子殿下每日都在看兵书,想必……世子殿下也同赵公子一样,做像王爷那样的神武大将军。”
冉墨枫抿著嘴,抬头看向寇宣,右眼的红晕慢慢的浮现。冉洛义和赵子央都惊讶地盯著他的眼睛。
寇宣的笑加深,放下手中的书继续对冉洛义道:“殿下,您和赵公子虽说是陪世子读课,可陛下更看重的却是殿下您。世子殿下将来要做大将军,那必须熟读各种兵书,懂得兵法与布阵,而殿下却不同。若说世子殿下走的是武路,殿下走地却是文道。诗词政理武功,无一不可或缺,这样今後才能与满朝的文武大臣们相处,也才能帮助陛下与太子殿下。赵公子虽说也是做武将,可赵公子与世子殿下还有不同之处。世子殿下是皇亲,上有陛下与王爷,这人之交往大可不必多做功夫,可赵公子是臣,臣臣之谊,君臣之道却不可不学,不能不知。所以,在下可以不管世子殿下,却必须要管殿下和赵公子。”
说了这麽多,冉洛义和赵子央听得懵懵懂懂的,却也听明白了一些,脸上的不满没了。
“夫子,父皇真的看重我吗?”末了,冉洛义又问,他希望父皇最喜欢的是他。
寇宣深思了一会儿,点头道:“正是。陛下让臣多督导殿下的学习。”
冉洛义高兴地笑起来,马上道:“夫子,那您快教我吧。”
寇宣收回笑,道:“殿下把臣刚布下的三首诗各抄十遍,然後背给臣听。”
“嗯。”冉洛义欢天喜地地抄诗去了。见夫子看向自己,赵子央也开始乖乖的抄诗,他对冉墨枫没有任何不满,能进宫做殿下的陪读是他的福气。他只是很好奇让父亲时常提起的人。
按照宫中的规矩,开始学课的皇子们年幼的每两天去较场学半天的武。太子已经九岁了,则每天都要习武;二皇子的骨骼不适宜练武,所以他每天只需学课;三皇子体弱多病,冉穆麒并未给他安排夫子,妍妃也从未要求,只是自己会教儿子习字;四皇子冉洛义太小,不用学武。所以,实际上,要去较场学武的人只有太子、冉墨枫和赵子央。
从一开始,冉洛诚就打算趁习武的时候给冉墨枫好看,结果他等了一个多月,除了赵家那个跟屁虫外,他连冉墨枫的影子都没碰到。更让他气愤的是,那个妖孽突然发疯,弄伤了他的脸,他竟然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母後就只会让他忍,让他忍,父皇对他不闻不问,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妖孽。
愤愤地挥舞手中的铜剑,冉洛诚把草人当成冉墨枫,一剑一剑带著恨意挥下去。草人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破碎的稻草,散落在地上。赵子央在离太子极远的地方练棍法,生怕变成太子出气的对象。
“世子殿下,这里就是较场,这是您要的弓。”
传来的一道不大的声音让冉洛诚和赵子央同时回头。两人都很惊讶,只不过一人在惊讶过後,眼里浮现的是怒火。
“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正在感受弓的张力的冉墨枫听到一声暴怒,他抬眼看著大步向他走来的人,右眼的红晕开始旋转。
“谁给你的胆子带他到本太子习武的地方的?!”大步走来的冉洛诚举手就给了弯身向他行礼的人一个耳光,接著伸手夺走冉墨枫手上的弓,大骂,“你这个鬼东西,马上滚出本太子的较场!”
“太子殿下……”被打的较场守卫头领张韧忍著怒气,道,“这是陛下的吩咐,让属下带世子殿下来较场练弓射。”
“砰”,冉洛诚把弓扔到狠狠地扔到地上,大力踩了两脚,然後对张韧骂道:“你这个狗奴才,别忘了是谁让你坐到今日的位置。他不过是个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皇叔丢掉的妖畜,你居然敢用父皇来压我,谁给你的胆子!”说完,又是一巴掌挥了过去。
太子挥出的手在半道上被人抓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小拳头就朝他的脸砸了过来。太子被打了个趔趄,接著他朝冉墨枫冲了过去,抡起拳头,冉墨枫握紧拳也冲了上去,就见两人在空中撞在一起。
“我打死你,你这个王八蛋!”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太子殿下,世子殿下,快住手啊,别打了!”
一时间,较场内乱了。冉洛诚和冉墨枫扭打在一起,无人敢上前分开他们,因为冉墨枫的右眼变成了深红色的血球,他的喉中发出危险的低吼,就像愤怒中的野兽。冉洛诚是场中唯一一个不怕他的人,虽然他处於下风,却还是拼了命地要揍冉墨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