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 这有什么,喝醉了直接睡在草垛里的都有。小崔都来了半年了,怎么还没习惯?”

李斌显然是误会了, 凌天口中的此“害羞”非彼“害羞”。

凌天也没有说明的意思,“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分道吧,斌子哥你帮忙看着点墨白。”

小知青现在肯定正迷茫呢,他追上去只会适得其反,不如让他自己想明白了。

“行,你就放心吧。”

李斌知道石凌天肯帮忙是看在和崔墨白的交情上,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两人都领情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今天…多谢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凌天在他手臂上拍了拍,径直回家了。

回到家,石家的院门已经锁了,但这难不倒凌天,他直接翻墙进了院子。

不过回到自己屋里之后,摸到潮湿的被褥却直接让他冷了脸。会做这种幼稚又恶毒的事情,除了石福鱼,他想不出第二个人。现在可是大冬天,如果是个普通人,喝了酒又盖着湿透的被子睡觉,不被冻死也要重感冒一场。

他正犹豫要不要去找人算账,就听得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凌天直接开门出去,一把揪住某个小贼的衣领,提着就往对面屋里走去“往那儿跑?石福鱼,你故意的淋湿我的被子是吧?行,我的被子湿了,把你的赔我!”

“不是我!石凌天你个挨枪子儿的混蛋,放开我!”石福鱼尖叫起来,瞬间吵醒了全家人。

“老五,你干什么,快放开福鱼!”石老三不愧是当爸的,开门出来看清两人的情况,马上冲上来拽住了凌天的手。

“老五,你也太不像话了吧,喝了几杯马尿回来,就开始欺负起自家侄女了?”石大嫂披着衣服站在自家房门口,说起了风凉话。

石老二没好气地附和,“谁说不是呢?有好东西不想着自家人,拿到别人家里算怎么回事!嘁,就会假大方,充好人,咱爸都没喝着他一口酒呢!”

石老根刚刚出来就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凌天本来就没想拿石福鱼怎么样,顺势放手了,石福鱼得到自由,飞快地躲到了她爸身后。

“老五,怎么回事,福鱼怎么招惹你了,你大半夜找她不自在?!”

石老三没好气地接口,“我看他就是看不惯我们福鱼,借酒发疯呢!”

“爷爷,小叔打我,你可要给我做主!”石福鱼恨恨地伸出脑袋,恶人先告状。

凌天直接进屋,把湿漉漉的被褥一裹,全都砸到了石老三头上,“父债子偿,石福鱼把我的被子淋湿了,把你们的给我!”

石老三没好气地往地上一丢,“你凭什么说是福鱼,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不管,她在我门外偷窥,我就认定是她。要么换床干净被褥给我,要么找不到人,大家今晚都别睡了。”凌天冷笑,对付不讲理的人,他只会比他们更不讲理。反正他不上工,看谁耗得住。

此话一出,石大嫂变了脸,“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说着就拽了拽身旁的石老大,想回屋关门。

凌天一脚踹飞檐下的四角凳,只见凳子擦着石大嫂的脸飞过,“砰”地一声砸在他们的门板上,灰尘扬起,老旧的门板上瞬间出现了一条手指宽的裂痕,“我看今天谁敢关门!”

石大嫂尖叫一声,“杀人啦——”

边喊边滑坐到地上,开始撒泼打滚起来,还骂石老大,“没用的窝囊废,只会看着自己媳妇儿孩子被人欺负……我命苦啊,嫁到石家生了三个小子,还要被人欺负,我不活了!”

屋内的洪桂花一开始被吓到了,但听到石大嫂哭喊,也开始扯着嗓子骂骂咧咧起来,她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嗓门儿大,满嘴的生ZHI器官,不堪入耳。

凌天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听着,就好像人家骂得不是他一样。

一家子注意到凌天嘴角微扬,似乎看戏一样的表情,都感觉被雷劈了一样,眼神复杂。老五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打,打不过,骂,人家当看戏呢,根本就不在意。反倒是他们,大半夜还要被迫听着娘和大嫂的鬼哭狼嚎,简直精疲力尽……

更受不了的是邻居,“大半夜的,号丧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还有人披了衣服过来敲院门,“老根叔,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