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墨白故作轻松地摇头,“你对不起我什么?我其实还应该感谢你,孔向阳这种小人,我不招惹他,他一定也会找其他机会整我。现在好了,他自作自受,把自己给送走了。”
他说着,在凌天手上捏了捏,暗示他不要再提了,周围人不少,谁知道会不会有耳朵灵敏的把两人的话听了去。
凌天顺着他转移话题,“过几天我去找三叔聊聊,他这个人还是很公道的,别怕。”
不得不说凌天的安慰有种神奇的魔力,崔墨白感觉发凉的手脚开始回暖了,心里也暖融融的,喉咙里轻“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墨白,今天的事错不在你,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别往心里去。”
崔墨白一听就笑了,“好了,别婆婆妈妈的,快回去了。”他瞄了眼凌天身后的石家兄弟,担心凌天回家之后还有场硬仗要打,于是叮嘱道,“还有,最近几天别来找我了。”
凌天,“……”
感觉自己满腔柔情安慰了个寂寞,道侣竟然还嫌弃起他来了!
回到石家,石老根黑着脸出来,把他喊进了主屋。
洪桂花脸色不好地靠坐在炕上,一双三角眼责怪地盯着凌天,“你跟着瞎掺和什么,G委会的人是好惹的吗?闲的没事就帮忙下地干活!老五,你回来也半个多月了吧,到底什么时候去上工?”
凌天撇撇嘴,说风凉话道,“谁叫爸妈不肯给我出钱看病呢?要是我刚回来那阵你们肯出钱,我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好了。”
一旁沉默抽旱烟的突然将手里点着的烟杆掷了过来,凌天侧身一让,眼睁睁地看着烟杆砸到柜子上,断成了两截。
要说这个旱烟杆还是原主为了尽孝,特意在城里淘回来的,石老根当时乐得跟什么似的,可惜原主离得太远了,在洪桂花的撺掇下,他逐渐习惯了委屈小儿子。
凌天“啧啧”两声,“爸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手滑了吗?”
见鬼的手滑了!
石老根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宝贝烟杆,痛心疾首道,“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爸妈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一碗水端平了,我什么时候就不闹了。”
如果不是摔断了腿,洪桂花都想跳起来打人了,“你要公平,老娘不是给你公平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原来住在杂物房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一件,就是公平了。那我晚上找哥哥们换个房间,他们肯定也是愿意的了?或者让石福鱼把她的房间给我吧,反正娘说的都一样……哦,我想起来了,那间房子还是用我的津贴修的,爹说过,等我结婚的时候就给我用的。”
石老根沉默地坐回原位,不说话了,洪桂花嘴硬地梗着脖子,“不行,福鱼是咱家唯一的女孩子,她必须有自己的房间!老五,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福鱼是咱家的福星,对她好咱们全家才能好,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那行吧。”凌天耸耸肩,也不勉强,“妈可一定要享到她的福,还有爸也是,一个都不能落下。”
凌天这话说得没毛病,不过用他意有所指的语气说出来,石老根两口子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他们当然不舒服了,因为石福鱼没法吸取旁人气运以后,之前反噬的孽力就只能她自己享受了。还有她身旁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跟着倒霉。
凌天从屋里出来,石福鱼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往他身上“呸”了一口痰。幸好凌天躲得快,不然她这一口就吐到他身上了,不够恶心的。
“混蛋石老五,还想抢我的房间,想得美!”
凌天双手环胸,亲眼看着她慌不择路想跑,一不小心撞到墙边的立柜上,发出“咚”地一声巨响。
石福鱼顿时嚎啕大哭,引来了石家人。理所当然的,他们又对着凌天一通指责,凌天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径直回房了。
在他身后,石大嫂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她是亲眼看着石福鱼出生的,她长到这么大,别说不小心撞破头,连点擦伤都没有过。小时候她带着石福鱼,每次看她要倒了,旁边不是有个草堆,就是突然冒出一条狗,甚至还会有人无端端冒出来替她挡灾。
这也是她深信不疑的原因。
可最近怎么了,石福鱼的那一套真的不灵了吗?
石福鱼受伤,老两口都非常心疼,看着石三嫂把孩子抱走,洪桂花没好气地道,“老五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是得给他娶个媳妇儿才行。”
等他有了媳妇儿和孩子,看他还怎么闹!
“过几天我让牛大家的来一趟,趁早把这事儿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