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转过身来,看到是多福公公,连忙低头行了个礼,路过多福身边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低声问,“主子屋里有其他人吗?”

“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多福下意识地皱了眉,怕这个随着小公子过来的奶娘不安分。

“没什么,大概是我眼花了……”奶娘本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见状马上改了口。

等到后面多福发现主子屋里进了狼,回想今天奶娘的问话,差点懊悔地捶胸顿足——如果他当初机灵一点,也许主子就不会被人哄骗了去!

视线回到屋里,一大一小正在无声对峙,小团子抱着最爱的舅舅的脖子,小眉头皱得死紧。舅舅,颂儿的!

而凌天也不太高兴,那是他的道侣。

慕容白感受到脖子上那股不小的力气,哭笑不得,这两人莫非天生气场不合,不然怎么刚一照面就这样了呢?

两日时间,燕京府尹和五城兵马司快把燕京城的地皮都铲一遍了,别说人影,连个苍蝇都没找到。

“是不是出城了?”

“不可能,皇上下旨我们就马上封了城门,除非那野种未卜先知,不然就还在城里。”

燕京府尹看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一眼,不说话了。如果还在城里,就只能是躲在某个高门大户府上,他们要么不管不顾去搜,要么就只能空手回去向皇上交代。

而这两个选择,他们的下场都不会好……

指挥使当然清楚,他烦躁地道,“有没有办法把人引出来?”

此时有个将领道,“听说明天就是老王妃百日了,那野种虽说不是定南王血脉,但却是由老王妃亲手抚养长大。于情于理,他都该去老王妃墓前拜上一拜。”

副指挥一听就反对了,“不可,墓地在城外,我们一旦出城,说不定会被人浑水摸鱼。再说对方武功高强,郊外山石密林遍布,他随便往林子里一钻,我们就拿他没有办法了。”

副指挥右侧一人附和,“是啊,出城一来一回就需要半日,还是不要浪费这个时间了。”

提议的将领不高兴地道,“那你们有更好的办法?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把人放跑了,不想让我们抓到?”

“你说谁把人放跑了?”

“哟,这么快就忍不住,跳出来自首了?”

两边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很快就吵了起来。燕京府尹也算是看明白了,正副指挥使不合,所以他们的下属也是各有各的立场。这可不就操蛋了吗?再抓不到人,他头顶的乌纱就要保不住了,这些人还有闲心吵架!

指挥使大喝一声,“好了,别吵了,准备一下,明日出城!”

副指挥着急地劝告,“大人,不能出城啊!”

“我说出城就出城,再有阻挠,我全当他跟那野种是一伙儿的!”

副指挥涨红了脸,不说话了。

第二天天不亮,指挥使就带着手下的精英们出了城,因为天色昏暗,他们都没发现道路中间有条绊马索。指挥使首当其冲,胯-下骏马双腿一跪,巨大的惯性让它停不下来,顺势向前滚去……

指挥使好不容易跳下马,逃过摔断脖子的命运,后面属下的高头大马又摔过来了,还有些慌不择路,爬起来就往前狂奔,他连忙闪身躲避——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

惊险过后,一群人都狼狈不已,只有副指挥和他的亲信因为不放心骑在后面,他们勒马及时,状况看起来比所有人都要好。

指挥使咬了咬牙,“我没事。”

他确实没事,不过他的爱马马腿却是废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副指挥问,“大人,我们还去吗?”

“去。”指挥使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怀疑自己队伍里有内贼,而这个内贼,非副指挥莫属。

而提议出城的那个将领,真正的内贼却是笑了。自家主子果然神机妙算,连皇上会派人捉拿他都算到了,还利用了这件事来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