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傅明喻已经带着兄弟姐妹们跪了两天了,看到凌天回来,不禁有些嫉妒,“大哥,你怎么才回来,连祖母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这话要是孝顺的原主听来,无异于杀人诛心,凌天心头冷笑,面上无波无澜,“事情办砸了,刚刚进宫请罪。”

“大哥你怎么搞的,连皇上的事情的都能办砸?”还不如他呢!

“世子担心老王妃才会急着赶回来……”童奎站出来想替自己主子申辩,被身旁的高斩拖住了,才悻悻地住了口。

傅明清冷笑,“某些人想替皇上办事,还没那个机会呢!”

话音刚落,脸色突然变了,只因为王妃余氏和庶妃柳氏伴着傅玉出现在了门口。

傅玉完全没心情关心自己的庶子说了什么话,冲到凌天面前急切地道,“事情办砸了?圣上说什么没有?”

会不会降罪?

“圣上体谅我一片孝心,只让我回来治丧。”

“没怪罪就好……”傅玉松了口气,又教训凌天,“你说你,出去都两个月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凌天睨了眼他虚浮的眼袋和浑浊发黄的眼睛,淡淡地道,“要是换成父王去,肯定没什么事办不好的。”

傅玉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称赞父王的能力吗?”凌天眼神直白地跟他对视,傅玉不知怎么有些不敢对上大儿子的目光,闪烁着避开了,恼怒道,“既然回来了,还不赶紧给你祖母磕头上香!年纪不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等人请吗!”

凌天轻轻一晒,“我的规矩是跟祖母学的,父王若是不满,头七的时候或许可以跟祖母好好儿聊聊。”

“你——”傅玉瞪着凌天,喘了一会儿粗气,硬是没找到可以攻击的点,最终只得道,“你翅膀硬了,我说一句,你顶一句!”

“父王此话何解?”凌天一脸莫名,“儿子不过思念祖母,跟父王多聊了两句,想让祖母还魂那晚能入梦来,难道父王误会了什么?”

“伶牙俐齿,哼——”傅玉被气走了,柳氏偷偷掩唇笑了一下,追着傅玉去了。

余氏一脸不虞地把凌天拉到一边,“你刚回来,跟你父王硬顶什么?”

大儿子在外面倒是轻松,最终受气的还不是她和明喻!

凌天眉头一挑,“母妃不想跟我解释一下,为何祖父说给我的未婚妻,变成我的弟媳了吗?”

余氏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这,这不是你在外面,我上山求了佛祖,解签的大师告诉我说要冲喜……”

“冲喜为什么一定要钟国公府的小姐?燕京的未婚姑娘没人了吗?”

“娴雅的八字和明喻最合适,你祖母病得急,我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再说这事,你父王和钟国公府都是同意的。”余氏早就编好了谎话,刚才只是猝不及防,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还拿出长辈的派头反问凌天,“我是你亲母妃,难道还能骗你吗?”

“亲母妃是不可能骗我。”凌天似模似样的点头,“那我肯定不是亲生的了,不然母妃何至于如此欺瞒我?”

“子臻,你这是剜母妃的心啊!”余氏眉头皱了起来,怒道,“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跟母妃置气了?”

大儿子被婆母抱走抚养是她一辈子的痛,现在凌天又这么说,她差点没忍住,当场表演翻脸。

凌天好笑地看着她破绽百出的演技,“那我手下截获的他二人鸿雁传书的情信,也是假的了?”

“什么情信?”余氏心中一凛,瞬间有股不好的预感。

“母妃觉得呢?无非就是些缠缠绵绵,你侬我侬的诗信罢了,儿子可没那个脸念出来。”

“假的,一定是假的!子臻你不信我,还不相信你弟弟吗?肯定是那几个庶子不想我们母子好过,故意搞了这一出,想看你们兄弟阋墙。”

“哦?”凌天挑眉,“那我干脆交给顺天府,让他们查一查好了。”

“大哥不要!”一直在帐幔后面竖着耳朵偷听的傅明喻终于忍不住了,掀开帘帐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