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了两步,很快又倒了回来,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拍在苏元白手上,“这个还你。”
苏元白手还没抚上脸颊,就被凌天吓回来了,手上那两张对他来说跟废纸没两样,他看都没看一眼,就只顾着盯自己男朋友了。
凌天注意到他的目光,突然想起一件事,“元白,我们的事,要跟你大哥打个招呼吗?”
“不要!我自己晚点跟他说。”苏元白赶紧制止,他喜欢同性的事从来没跟家里人透露过,万一大哥不同意,凌天岂不是要承受大哥的怒火了?
那绝对不行!
“好,我走了。”凌天这回是真走了。
苏元白在房门口发了会呆,突然摸着脸颊傻笑起来,脚步虚浮地回到书桌前,抓起相框猛亲了几口,“天啊,我没有做梦吧!我们竟然开始交往了,凌天还亲了我……对了,今天什么日子,我要把它记下来……”
简直是最好的一天!
至于被绑架什么的,他已经选择性遗忘了。
第二天,凌天一大早就来苏家接上苏元白,一起往警局驶去。纪文杰在看守所里闹着要见他,他正好也想去看看白眼狼最后的蹦跶,顺便让他尝尝绝望的滋味。
苏元白穿着套头衫,米色裤子,简简单单,看起来却比电视上的大明星还好看。这人明明昨天还巴着凌天不放,今天却规规矩矩地坐在离凌天一个空位的地方,全程沉默不语。
他那张混血脸棱角分明,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看着竟然挺高冷的。
吴中队偷瞄了一眼后视镜,有些怀疑他们吵架了。他跟在纪工身边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很了解这两人的关系有多好。现在苏二少坐得这么远,又盯着窗外不说话,应该是在冷战?
凌天瞄了一眼某人细软发丝下微红的耳根,心知肚明美青年这是害羞了。
他握拳轻咳一声,“元白,昨晚睡得好吗?”
经历了一场绑架,夜半无人的时候应该会很后怕吧,睡不好是正常的,他已经看见元白眼下的青黑了。
“还好。”苏元白矜持地抿唇,没敢说自己昨晚兴奋了一晚上,凌晨三点多才睡着。他皮肤薄,早上起来都有黑眼圈了,不过新上任的男盆友来找他,他就算不睡也要爬起来。
话音刚落,他就忍不住打了哈欠。
苏元白,“……”
凌天拍拍自己的大腿,“靠我腿上躺会儿吧,到警局还有一段时间。”
那岂不是离那个危险区域只有一、两片布料的距离?苏元白脑海中闪过黄色废料,身体却很诚实地靠了上去。
自己男盆友呢,不靠白不靠!
凌天调整好角度,护好青年的后脑和肩膀,车里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再说话。但是苏元白睡不着,他眼前就是凌天的腹部,以前一起打球的时候看过,有六块腹肌呢!他都能感觉到鼻尖透过衣物接触的紧实感了,要是能上手摸就好了……
睡美男脑子里“污污污”地开着小火车,觉得自己刚躺下没多久,警局就到了,残念……
“不好意思啊,纪先生,苏先生,纪文杰闹着非要见你们,不然就不肯交代。”前来接待的刑警组长是吴中队的熟人,两人之前一个部队,后来对方复原之后,来惠南市当了刑警。
刑警组长眼神闪烁,明显有所隐瞒。凌天心知他们可能已经听到了纪文杰的供述,将信将疑,甚至向上头汇报过了,才会请他过来配合调查。
吴中队在刑警组长肩上拍了拍,“纪工可是为郭嘉做了大贡献的人,小心接待。”
“当然,当然。”刑警组长都想抹冷汗了,这工作简直吃力不讨好,要是纪文杰故意找他麻烦,他一定把人丢到跟罗坤一个牢房。他是主审,当然知道罗坤有多恨纪文杰,就算已经知道对方不是存心陷害,他和他那些手下还是觉得自己被纪文杰连累了。
“纪文博,你终于来了。”纪文杰见到凌天,故意提起了他上辈子的名字,眼神定定地注视着他,等着看他变脸。
凌天不接招,“纪文博是谁?”
“你还装!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是重生的!”
凌天表情一言难尽,“你不会想装疯逃避刑罚吧?精神病院可不是好地方,假的也能变成真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才没有装疯!”纪文杰涨红了脸,眼神不自然地看向旁边的玻璃,“你肯定重生了,要是没有重生,爸妈去世的时候为什么不肯照顾我?还不是因为你上辈子得了肝癌,我没有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