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建业和陈芳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并不期望收到感谢,不过凌天这么做了,他们心里还是觉得熨帖。

两夫妻对视一眼,陈芳笑着舒了口气,“行,这次芳姨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不过没有下次了,不然你骆叔叔发起火来,我也招架不住。”

凌天笑,“等我长大了,花自己的钱给芳姨买礼物,骆叔叔想拦也拦不住。”

凌天这话是真心诚意的,他是三千世界的化身,旁人对他恶,他会千百倍地还给对方;但如果人家真诚以待,他亦会回报善意。

骆建业和陈芳都以为凌天买的东西不会太贵,像是几十块钱水晶发卡,或者是胸针之类的,毕竟那个礼盒不大。包装好是好,但路边的精品店花几块钱就能包,所以他们收也就收了。

不过陈芳回家拆开包装,才发现里面是条足金项链,闪闪发亮,应该是新的,款式也是现在流行的款。

陈芳倒吸一口凉气,“凌天这孩子……”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出手也太阔绰了!以前没见他这样,到底哪儿学来的?

骆建业也很生气,“我看他就是手里钱多,烧得慌!”又提醒妻子,“标签别拆了,我拿去还给那小子,让他退了!”

陈芳连忙取下来,放回盒子里,原样摆好。她倒不是贪图这根金项链,女人的天性,看见漂亮的首饰就忍不住要试戴一下。

骆建业看着好笑,又有点心酸,忍不住道,“以后有钱了,我给你买,凌天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陈芳白了丈夫一眼,“知道了,我是那种人嘛!”

与此同时,凌天也在自己包里发现一个信封,里面放了厚厚一叠现金……

合着他还赚了?

给陈芳的金项链是他用纪母的项链换的,就出了点加工费。那项链虽然是纪母的遗物,但一来他住在孤儿院,将来还会住在宿舍,收藏非常不方便。二来上辈子原主和纪文杰也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并不存在念想什么的。

在凌天看来,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与其留下来封存暗无天日,还不如拿出来给付出善意的人。上辈子骆建业和陈芳夫妻也为两人忙前忙后,后来原主山穷水尽的时候,还上门借过好几次钱。说是借,其实就是伸手要,一次都没有还过。

原主倒是想还,但有纪文杰这么个花钱如流水的弟弟在,他想还也还不起。后来原主去世,也是骆建业给办的后事,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第二天,骆建业赶在凌天上学之前将他堵在了孤儿院门口。

凌天看见他就一脸欣喜,“骆叔叔你来得正好,我在包里发现一信封钱,是不是你们‘不小心’落下的?”

“……”骆建业抓着裤袋里的首饰盒,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凌天接着道,“如果不是的话,我要快点把它送到派出所去,不然丢钱的人该多着急啊。”

“别。”骆建业赶紧阻止,见凌天看过来,又摸了摸鼻子,“那是你芳姨放的。”

“哦~~”凌天拉长声调,点了点头,大方道,“骆叔叔回家记得替我谢谢芳姨。”

骆建业张了张嘴,干巴巴地道,“……我会的。”

到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凌天是故意的。算了,人孩子都那么大方,他当大人的总不能小气。主要是他把首饰盒退回去,凌天百分百要退钱给他,那画面太美,他没眼看。

“骆叔叔一大早过来,是不放心我,想送我上学?”凌天促狭地问。

骆建业失笑,伸出大手揉乱了少年的头发,“行了,我认输,说不过你。”又牵出自行车,一脚跨上去拍了拍后座,“走吧,骆叔叔送你上学。”

纪凌天已经三天没上学了,苏元白的坏心情持续了一个周末,然后就没好起来过。

今天已经星期四了,纪凌天再不出现,他就去他家找他,去孤儿院找他。苏元白甚至暗戳戳打探过纪家的事,不过班主任不肯告诉他,甚至还警告他不要欺负同学。

苏元白,“……”

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他以为全校都该知道他和纪凌天是好朋友了!

他焉哒哒地踏进教室,然后一眼就看见了某个熟悉的人影。

“纪凌天!”苏元白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飞速奔向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