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还真怕白眼狼弟弟迫于压力点头,抢在他开口之前道,“其实一张申请表代表不了什么,王院长那里还有很多,只要你点头,哥可以再去帮你求一张……”
骆建业也看出点什么了,跟着道,“凌天说得对,这张表撕了就撕了,再拿一张就是,关键是你自己愿不愿意去?”
纪文杰垂下眼皮,硬着头皮狡辩,“他故意撕了我的申请表,明显就是不愿意跟我一起,我才不要上赶着,热脸贴他冷屁股呢!”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绝了……
凌天道,“好像一直劝你进孤儿院的人是我吧?机会也给你了,你不用什么事都赖我头上。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做什么决定是你的事,对自己负责就好。”
骆建业也对纪文杰冷了脸,“你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关你哥什么事?文杰,你说一句愿意,我亲自带你去办手续。”
纪文杰阴沉着脸,不说话了。没一会儿可能是顶不住众人的目光,闷不吭声地跑回房间去了。
“这孩子……”骆建业脸色很难看,事实已经很明显了,申请表是纪文杰自己撕的,他就是不想去孤儿院。他一个成年人,被一个半大孩子骗得团团转,还差点误会了凌天。
陈芳也一样,她是女人,天生同情弱小,为了纪文杰还跟丈夫拌了几句嘴,就因为丈夫替凌天说话。现在么,她感觉自己的同情心都被狗吃了。
骆建业夫妻满肚子闷气地跟凌天告别,回自己家去了。
陈芳关上房门,不解地问丈夫,“你说文杰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就剩他哥一个亲人了,还把人得罪的死死的,赌气也不是这样赌的。
骆建业脱下外套,丢在椅子上,“他的事你别管了,那孩子心眼多着呢,没看他哥都讨不了好?”
“我也没说要管啊。”陈芳想到傍晚的争执,表情有些讪讪的,“我去看看小俊,最近天气热了,他睡觉爱掀被子……”
“嗯。”骆建业一个大男人,也没跟妻子计较,见她转身去了隔壁看孩子,自己上了床躺着,双手枕在脑后。
他越想越觉得纪文杰怕是在打房款的主意,等提了钱,他还是找机会给凌天提个醒吧。
凌天来到教室,把书和练习册拿出来放到桌上,正想把书包塞进桌子里,发现里面好像有东西,又把书包拿了出来,探头去看。
原来是一个玻璃水瓶,里面灌的白色液体应该是牛奶,温热的奶液滑过玻璃瓶身,还能看见浓稠的奶沫挂在壁上。那瓶盖是现在少见的粉蓝色,上面印着凸起的英文字母,应该是制造商的名字。
凌天第一时间有了怀疑目标,抬头望去,果然看见某个非主流长毛缩回了脑袋。
这是……要毒死他?还是下了泻药?
凌天拧开瓶子闻了闻,只有浓浓的鲜奶味,没有他想象中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就是一瓶鲜奶,还是刚挤出来,只通过加水煮沸,带着奶腥味的正宗牛奶。
凌天拿着水瓶站了起来。
苏元白紧张地偷瞄着那边,纪同学打开盖子嗅闻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会顺势接受自己的礼物。可人家又把盖子盖回去了,还拿着牛奶朝自己走来……
凌天当着同学的面,把奶瓶放在了苏元白桌上,“这是你的吧?”
“不是!”苏校霸反射性否认,顿了顿,又羞涩承认,“是、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送给你喝。”
为了不出现昨天的误会,他又赶紧解释,“我一口都没喝过,连盖子都没打开,从家里带来还是热的。”
鲜奶冷了就腥了,为了保温,他用毛巾捂在怀里抱了一路,家里司机还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不喝。
“为什么?”凌天蹙眉,苏元白的表情太诚恳了,实在不像是在使坏,想到昨天办公室那一幕,凌天表情怪怪的,“我不需要你可怜。”
难道校霸听到他父母双亡,竟对他生了同情心?
“你误会了,我没有可,可怜你。”苏元白赶紧摆手,一脸焦急,后面三个字也含在嘴里,含糊不清,似乎生怕被同学听到,让凌天没面子。
他眼神乱转,看到桌上的书,急中生智道,“我…纪同学,你也知道我学习不好,我想请你晚自习帮我辅导一下。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他要说别的,凌天还信,说到学习,凌天马上冷了脸。别以为他不知道,昨天晚自习,这家伙打了两个小时的游戏机!
他恐怕不是想让自己辅导学习,是想拉着自己一起打游戏,等他成绩一落千丈,这人才好跳出来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