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进了门之后,里头有三张桌子,有几位客人在押大小,没有咳喝声,就连荷官说话都很清亮,所有人都像是闲庭散步一般,没有外头那么吵,那么闹,气氛好,的确是高雅。
何况这些人……丁田认出来几个,跟舅舅打过照面的那两位读书人,还有些不认识的,但是一看就是读书人,虽然没有穿着青衿直缀,但是他们的举动很是文雅,不似外头的赌徒那么激烈。
而且他们用的银子,成色也的确比外头的好。
只是……丁田是来作的啊!
“这个也不好,用银子……哼!”丁田非常淡定的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来一个小金键子。
金锭散发着纯净的金色,在灯光下,金色更是耀眼,而且会反光!
这小金锭子是一两的金锭,且是”八宝联春”的样子,这在富贵人家里,都是用来给孩子压岁用的,看这成色,是赤金!
“就没耍金子的地方?银子那么白,还那么难看…….我就喜欢金子。”丁田知道,在这个边睡之地,有这样赤金的东西少见,何况他是来找人的,没见到正主,他就得作啊!
“有,有!”二进的管事深吸一口气:“三进的赌注都是大的,也有专门的用金子做赌注的场子,就是.….您.…….您想玩儿多大的?”
潜台词是,你有多少金子?
丁田非常拽的从自己的金丝香囊里,抠出来一颗拇指肚大小的,金灿灿的珍珠:“你看这个,值多少金子?"
“贡珠!”二进的管事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顿时就惊呼出声:“你…….请问小公子贵姓?”
“你才公猪呢!”丁田破口大骂:“你全家都是公猪!”
刚来这里就被人骂,丁田这小暴脾气一起来,作天作地,他今儿来就是为了“作”的!
金不换非常尴尬的拉着他解释:“他是外地口音,说的是贡珠,不是公猪,你听差了…。”
丁田:"…….是么?”
一副怀疑的样子,明显是个被惯坏了的公子哥的架势啊“是,是的,小的曾经见过贡珠,就是这种金色…….价值连城啊!”二进的管事丝毫不介意被无缘无故的骂了一顿,只是还在追问:“不知道小公子贵姓?出自哪家府邸?”
这个要弄清楚,北地好像没有能拿得出贡珠玩儿…….这样的豪门。
“来你们这里玩儿,好像不用自报家门吧?”金不换替丁田挡了这个话题:“找个好点的台面。”
“是,是,请去三进,那里最高雅。“二进的管事知道问不出来什么,这个陪同的人一看就是个老于世故的,也是,这么一个愣头青出门,在外面不知道得成什么样,不给配一个老于世故的人陪着,恐怕得惹事。
其实,就算没有金不换,丁田也是来惹事的好么。
二进的管事把他们送进了三进,三进的院落,安静又大气,就连过往的人都少,进了院落之后,没见到三进的管事,二进的管事抓了一个从他身边路过的小厮:“去请大管事过来,有贵客到!"
在这里做小厮的,那都是机灵鬼儿,一见到丁田这身打扮,就知道是头肥羊,而二进的管事能将他带来三进,那就不是肥羊这么简单了,指不定是一头金羊羔子!
“哎!”小i飞快的跑了。
二进的管事将丁田他们请进了一个雅间。
这雅间布置的相当大气,双开的门,雕花的窗,素雅的布局,不像是赌坊该有的地方,倒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客房桌子上铺设的都是锦绣,太师椅,连茶上来,丁田喝了一口……没尝出好坏,倒是金不换摇头晃脑了一下:“嗯,不错的铁观音。”
丁田这才知道,喝的是铁观音,他也跟着摇头晃脑了一下:“不如冻顶乌龙好喝。”
二进的管事打了个哆嗦:“冻顶乌龙…….您喝过?”
“喝过啊!”丁田大刺刺的道:“比这个好喝。”
“那是,那是!”二进的管事点头哈腰:“这只是普通的安溪铁观音,当然没法跟冻顶乌龙那样的绝品好茶相提并论。”同时心里翻了个个儿!
铁观音,只要有钱就能买到,当然,极品的铁观音那都是贡茶,有钱也买不到,何况你有钱……敢买贡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