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一擦冷汗:“懂了。”
说白了,老赌鬼的存在,让客人们不安,就像是一个提醒,让人始终保持着一点清醒,不会赌红了眼,不顾一切。
可是如果人人都能自制的话,不肯玩儿大的,赌坊上哪儿赚钱去?
金不换教育了丁田一顿,又对跟来的郑当道:“这次来,你就是我俩的跟班,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吭声,懂没?”
“嗯嗯!”郑当忙不迭的点头:“我早就听说过四海赌坊,来涨涨见识,以前我爹不许,我娘也说了,要是我敢去不正经的地方,就打断我的腿,我不敢的.…。”
郑当是苦孩子出身,自家的压力也很大,他还是老大,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们,全家都指着他跟老爹当狱卒赚来的钱吃饭呢。
像是赌钱这种事情,他连过年的时候都没赌过。
尤其是刚才,看到了老赌鬼的下场,他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对赌博这种事情,从心里觉得反感。
“走,进去!”丁田打开一把扇子,非常有底气的走在前头。
金不换叹了囗气,对郑当道:“一会儿机灵点。”
“哎!”郑当立刻点头,他一定机灵。
三个人到了门口,踏上了台阶。
四海赌坊的门前是六级台阶,倒不是想让自家门槛高,而是避免了某些人说进错了门。
六级台阶,一般人家不会起这么高的台阶,最多二三阶就不错了。
而六级台阶,你总不能说,你走过了门吧?
踏上台阶,就等于是明确的来赌坊里耍钱的,赌坊不是硬拉你来玩儿的。
四海赌坊门口站了七八个小需模样的人,一水儿的短打扮,清清爽爽的利索干练。
只是来人的时候,帮忙开个门,并且喊一嗓子:“贵客三位到!”
有认识的会喊名字,比如什么“李大爷到!”、“王掌柜到!”的,都报个万儿。
而丁田是第一次来,脸生得很;金不换来过,但是他是来给打手们看外伤的,进进出出走的都是小门,这还是第一次走大门。
郑当就更别提了,他就是个小透明好么。
这门口的迎客小厮都是训练过的人,眼力见儿特别好,见了人来,帮忙开门还喊了一嗓子:“新来的三位贵客到!您三位请。”
他这一嗓子喊的“新来的”,是给里头通风报信,意思就是来了新的肥羊。
果然,三个人一进门,就引来了一片目光。
大厅里一个巨大的柜台摆在北墙那里,墙上一个大大的"
赌”字甚是需张的挂在上头,柜台下,是几个小桌子,都是一些赌钱的人在押注,东西两边的屋子是通着的,只用帘子隔开。
一般的赌坊用的帘子是块灰不拉几的布,而人家四海赌坊用的是绣着花儿的…….绣帘。
而且这屋里人虽然多,但是因为房间建的时候,举架就高,倒是不憋闷,且因为房间纵深,这屋里点了不少的蜡烛,照着这屋里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