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去哪儿了?”带头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白云县里有名的“老大”,是个凶狠的家伙,手下纠结了一票小弟,在战时那老实的跟鹤鹑一样,但是现在,却在县里头当老大,带着小弟四处给人“平事儿"。
一般人家也不敢意他们,他们也有自己的地盘,平日里也有一些灰色收入,商家们不求他们干什么,只求别闹腾就行,每个月给个一二两银子的“保护费”,就算过去了,没钱的也给点粮食之类的东西。
而铁学柜的不怕他们则是因为他这里时常有官差出入,这帮人也对他礼敬三分。“北门。“铁掌柜的道:“我说阿大,不是我姓铁的小心眼儿,你可想好了,那可是官差,你要是真不开眼,就算是你有靠山,也没用。”
“你懂什么?”阿大一横眼珠子:“老子这票干好了,就能金盆洗手了。”
这些年,阿大也攒了不少银子,在城外买了田地,租赁出去,佃租回来的粮食,就供给这帮兄弟们吃,银钱等物,就买肉买酒,笼络住这帮兄弟们,他才有底气。
但是这都攒了十来年了,也没攒下多少,可是这次不同,上次他们集体围殴了一个老婆子,一个小丫头,是逃奴,老婆子虽然死了,可是蔡家人还是给了他一封银子的谢仪。
那可是五百两啊!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
啥都不说了,这次要是干好了,还有一封银子,他有着干两银子傍身,还要折腾什么?
老早的置办家当,过老爷的舒心日子,再找个良家女子一成亲,生个儿子继承家业……
想一想,阿大就流口水。
他是个孤儿,没名没姓的,蔡老爷说了,事情办妥了,允许他姓蔡!
可惜啊,听说他女儿死了,要是不死的话,他很想当蔡老爷的上门女婿……不过,要是不死,哪儿有他啥事儿?“那你好好干吧。“铁掌柜的摇了摇头,看阿大带着人风一般的往北门去,更是喃喃自语:“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阿大他们追到北门,正好是丁田他们离开的一刻钟之后城门吏看到他们也头疼:“干啥去?三更半夜的不在家搂|
着女人睡觉,跑出来干啥?”
“跟杨树县的老赖狗子约架,早点去布置一下,免得到时|
候吃亏,你赶紧的开门。”阿大可不敢说是去干什么,编了个理由,他们这一伙,跟杨树县的老赖狗子那一伙儿不和,两帮人约着打了好几架了。
说话的时候,还给城门吏塞了一把铜板:“回来找你喝酒|“这可不行啊。”城门吏将钱塞回去给他:“开门是犯忌讳的事情,少给我惹事,等天亮吧,天一放亮,我开城门,第一个放你出去。”
阿大纠缠了半天,城门吏也没开门,没办法,只好赶紧返回去找蔡举人,这可怎么办?
“那就等天亮,去南门等,南门那边直通府城。“蔡举人也没办法,这可是城关重地,城门轻易不能开,真有个意外发生,蔡家人全家都得掉脑袋。
这伙人又跑去南门,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城门开了彼时,天色才亮一些,有起早进城卖柴的樵夫,有赶着马车出城走亲戚的百姓,而阿大他们则是一人骑了一匹马,这马并非百姓常用的驾马,乃是军中退下来不用的战马,虽然老了一些,但是这样的战马在短距离内跑的是飞快,不可能长期骑着,但是三五日还是可以坚持下来的。
三十几个人,骑着马,在大道上狂银而去。
再说丁田他们,一路往府城方向走,但是他们从北门出来后,还要绕大半个城郭,这就耽误了半个时辰,然后才从南城门那边,上了官道。
官道呢,就是指公家为了让外地官员顺利办事,而修建的道路。
公家修筑的道路、大路;每一年都要有所维护,百姓出劳役维护官道的平整,这条大路一般人走不了,百姓们自然有小路走,官道上一般走的人都是来往的官员、公干的吏胥、信使等等。
当然,天高皇帝远的,在边睡之地,只要不是战时,官道上走一段也没啥。
尤其是有急事的时候,大家在官道上纵马狂奔,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不被官家抓到,或者是官家故意过问此事,就没啥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