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渐渐褪.去,就余下酥酥麻麻的诡异感觉。

颜如玉在漆黑公孙谌退开后下意识要去摸伤口,却被按住指尖,“莫动,我已经隔开了伤口与外物的接触。虽然我不擅长水系疗法,但是普通的治愈我还是能做到的。”

颜如玉的指尖还在颤,毕竟活生生被咬下一块肉实在楚痛。他面对公孙谌的时候确实是好性,却也不是那种任人揉搓的脾气,“莲容若是想发疯,就自去别处,莫在眼前作怪!”他明知道白大佬不喜他这么称呼,却偏要这么叫。

白大佬舔了舔唇间的血腥,阴测测地说道:“你不是说你与公孙谌是道侣?怎么,他做得?我却做不得?”

颜如玉下意识看了眼黑大佬,方才漆黑公孙谌吻下来的瞬间确实猝不及防,他也知道肯定会有其他的方式解决。

可白大佬这话就实在没道理。

如果不是素白公孙谌突然发疯,也就不需要黑大佬帮他疗伤。

颜如玉冷着脸说道:“我与公孙谌确实是道侣,可你们有与我相处的经历吗?那些记忆没有留存,就不是那个人,还望莲容自重!”

也不知道白大佬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在那之后颜如玉径直嘱咐了梦兽,若是再有下次就不要留情,直接将他们困在幻境得了。

总比这么随性发疯好多了。

梦兽显然高兴于这个消息,快活地在颜如玉的身旁游来游去。

地下宫殿已经许久不曾有人踏足过深处,那若隐若现的脚步声都几乎成了幻影。

分叉口。

颜如玉站定,这里的左右,想来就是器灵和小鲛人点出来的地方。

不管是鲛人还是器灵都指明了方才,但是器灵比鲛人还多说了一句话,他说如果往左边去的话,虽然是陷阱,但是或许能够得到解惑。

“十七哥,莲容……”

颜如玉下意识叫了公孙谌的名讳,但是下一刻才想起来他们已经不是之前的他们。只是黑大佬还是沉默地走到了他的身旁,看向他的那双眸子清隽平静,仿若他们之间消失的记忆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比起几乎回到最开始的白大佬,颜如玉和黑大佬相处起来并不难受。

黑大佬的变化并不大,或者说其实也有他还没有发现的变化,但稍稍比之前沉默的公孙谌态度更和缓些,更……更像颜如玉记忆中的主角。

平静,沉稳,和煦,强大。

他不笑的时候,也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仿佛还是那个没有彻底失去信任的公孙谌。

只是在目及这个公孙谌的模样时,颜如玉才终于确定了一桩事。

为何在无尽夏的时候,黑大佬也曾试探过公孙离他们。

那个时候的黑大佬已经逐步逐步接收到部分关于白大佬的记忆……所以哪怕他不曾经历过那许多的事情,却也逐渐蜕变得冰冷淡漠。

极其偶尔的时候,颜如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迷茫。

他看似是在帮忙,但实际上做了什么呢?

只要白大佬存在,黑大佬永远不可能真正逃脱那些既定的命运,可难道颜如玉真的能将白大佬抹去痕迹,只为了让黑大佬能平静生活下去?

颜如玉做不到。

不管是黑大佬还是白大佬,要让他舍弃其中之一去让另一半快乐……那怎么可能?

“如玉在想什么?”

漆黑公孙谌抬手欲去碰颜如玉的脖颈,走神的他下意识躲了躲。然大佬也没有强求,只是虚虚停留在半空,“伤口愈合了。”

方才白大佬的暴起,连带着颜如玉对公孙谌的存在也有点戒备,不过反应过来他就有点羞怯,毕竟这两人还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