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回床上,说服自己需要继续睡觉。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他不在地上,不在无字碑前,颜如玉觉得自己正在一处冰凉的冻窖内,无处不冰冷,无处不坚硬,甚至让他的肩膀隐隐酸痛。

不对。

颜如玉头皮发麻地盯着他脚踝上那只手。

冰冷苍白,坚硬如铁。

属于公孙谌的手。

大佬不会是突然兴起想要扭断他的骨头试试嘎嘣脆吧?

他这才发现他正躺……不,用缩更为合适,他正缩在公孙谌的怀里。那冰凉彻骨的怀抱压根没有半点暖意,直接夺走了颜如玉浑身的温度不说,那寒意还在不断侵蚀着他。

好他妈冷啊!

颜如玉在心里cos呐喊,面上稳住:“大佬,真是对不住,这随机好像出了点问题……”他一边说一边试图从公孙谌的怀里挪出去。

“再动,你就摔死了。”

这甚至算不上一句威胁。

颜如玉低头一望,离地万丈高。

他立刻就贴了回去,哪怕那胸膛也冷硬冷硬。这高度这一松手人可没了!

大佬喜欢躺在无字碑上,那地方宽敞高大,躺个人上去也不在话下。但是多了一个颜如玉可就不保险了,至少他从上面摔下来肯定成一滩烂泥。

公孙谌除了发表刚才那句话外,就沉默不语。

但是脚踝的那只手已经逐步往上,正在小腿处徘徊,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这种行为必定称得上性.骚.扰,可落在公孙谌身上……那大概是纯粹研究的冰冷欲.望。

“昨夜,”颜如玉试探地说道,“大佬出去了一趟?”

他非常委婉。

公孙谌:“放了把烟火,烧起来很好看。”他甚至还笑了起来,颜如玉能感觉到背脊与胸腹相贴的地方隐隐的起伏,固体传导的笑声甚至比空气还要快。

颜如玉闭上嘴巴,他绝不认为现在的大佬真在高兴,这笑听起来毛毛的,有些微诡异。只是那手已经顺着小腿往上摸,就算再怎么……

公孙谌低头,看着那只胆大妄为抓住他的手。

颜如玉:“……”大佬,往上再摸就真的是性.骚.扰了你回头吧?!他没收回手,用眼神坚定地透露了自己的想法。

公孙谌仿若无事地收回了手,好像刚才的事情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颜如玉在心里疯狂念叨着昨晚上公孙谌的杀业,拉回理智,甚至还捡回了一点害怕的心理。

“你可知颜虹去了哪里?”

公孙谌突兀的问题让颜如玉冥思苦想,然后摇头:“兄长并未说过。”

“他的气息在牡华天宗,可昨夜我没找到,看来是藏在了不知山处。”公孙谌的手里跳动着一朵浑然森白的小火焰。

那焰火安静地燃烧着,浑然没有昨夜毁天灭地的恶感。

没找到才是好事吧?颜如玉可不希望颜虹也被大佬给踩爆脑袋,捏碎神魂,连投胎都没有可能。

“不知山处?”颜如玉坐正了身子,头不自觉擦过大佬的锁骨,他却浑然不觉。

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