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深吻

他闻着应该更难受才对。

但是他的脸色看不出任何不耐,炯炯然盯着自己。

郁寒舟还真是挺轴的啊。

“我想你应该搞错了。也许你觉得一个匹配度可以让人直接走向婚姻。我不一样,我不可能单单因为信息素吸引,或者说,认为和你在一起我可以生下一个更强大的后代就很草率地决定……”

不知道是提到什么不该提的,郁寒舟的嘴角居然扬起一点微末的笑意。

明桓被这点笑意吓了一跳。

……我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郁寒舟伸出手揉了揉上床角蹲坐的小龙发丝蓬松柔软的头顶。

“龙蛋你都考虑到了。”

“我们小桓想得真周到。”

龙龙头秃.jpg。

“但是现在考虑这个还太早。目前的情况,你只要想清楚和我订婚或者直接结婚——”

“我想得很清楚!我跟你说的就是订婚的事情,我不要跟你订婚,郁寒舟,我想我们根本没有感情基础不是吗。我希望你不要行驶订婚权,我我我,我可以用别的方法补偿你。”

“你觉得你不喜欢我吗。”

郁寒舟垂下眼,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啊,对!

您老终于听明白我的重点了。

郁寒舟脸色渐渐肃穆起来,他靠近一点小龙,他身上刚刚沐浴后香甜的入浴剂的气味好像能将刺鼻的抑制剂味道驱散些许。

“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

明桓很笃信地,立刻,马上,准确地回答:“没——有!”

一种轻微的,被拒绝的焦躁再次笼上了alpha的心头。

像团黑压压的乌云。

郁寒舟嘴抿成一条直线,但除此之外没有将自己的不开心表现得过于明显,下颚绷得紧紧地,僵持了一会儿。

忽然伸出手轻轻抱住有点僵硬的小龙。

二人中间还隔着一个被小龙抱在怀里的软软的枕头。

下巴靠在明桓的肩膀上,互相之间能听见对方浅浅的呼吸声。

明桓紧张的内心好像有点被抚顺的感觉。

“这样抱着你,你也不会有特别的感觉吗。”

“没有。”

郁寒舟拿鼻尖蹭了蹭明桓的耳朵尖,从这个角度可以很轻易地看到他脖子下牢牢贴着的阻隔贴。

眼光暗沉些许,又松开,拿额头抵着明桓的额头。

然后,扶着他的手臂,在他柔软的左边脸颊上落下一个很轻的亲吻。

这是郁寒舟第一次亲吻他额头以外的地方。

亲脸颊的话,绝对算不上一个礼仪性质的亲亲了。

明桓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抱着枕头呆呆地坐着。

“这样呢。”

一种说不上什么的情愫从心底深处冒出来的同时,明桓抱着枕头的手指尖都开始发软发麻,好像很自然地想要松开枕头,让这一场温情的拥抱没有丝毫隔阂。

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你的‘没有感觉’,是指会抗拒的地步吗。”

郁寒舟好像做实验观察一样的语气,让明桓回不过神,“啊?”

在察觉到小龙的确没有什么反馈动作的时候,面前这只大龙眼神越发深重。

上次分化那一晚,明桓还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被抱的时候会回拢着手臂,被蹭蹭脸颊的时候会抬起头,甚至还能拿犄角主动地蹭蹭他的掌心。

那些天然依恋小动作统统都没有了。

郁寒舟眉头微微皱起来。

是哪里有问题了吗。

在明桓发怔的时候。

郁寒舟俯下身,抬起小龙瘦削的下巴。

很温柔地将一个吻盖在明桓唇上。

小龙攥住抱枕的手一瞬间握紧,指甲伸长,扎进柔软的棉花里。

这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明桓无措地抱着枕头,但是却莫名其妙地闭上了眼睛。

郁寒舟眼睛微微眯起,有反馈了!

于是也缓缓闭上眼,单手绕过明桓的身体圈住他的腰,将人往怀里摁,顺势加深了这个吻,辗转流连。

“呜——”

一片黑暗里,小龙的尾巴伸了出来。

郁寒舟分出一只手稍微安抚了一下有些躁动的尾巴尖,小龙惊慌之中想推开他,尖锐的指甲不小心划伤了他的胳膊。可对方没有被伤到就要结束的意思,明桓只能放下手手再揣回了枕头里。

等到这个深吻结束的时候。

郁寒舟显然心情变好,“没有出错,明桓,我就是你未来的龙伴,用人类的语言来说,是你的以后的丈夫。”

龙伴之间有感应,哪怕是再寻常的肢体接触,都是可以起到一定安抚作用的。

会天然地产生依赖和信任的感觉。

尤其是分化后,会越来越明显。

“龙和龙之间的伴侣结合,本来就根本不需要任何法律捆绑,它本身就是最牢固的关系。只是,龙族数量稀少,我们为了更好地融入人类生活,才多了这一道程序。”

“你和我达到了【完美匹配】。”

“你就是我的龙伴。我说过,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你自己应该也有感觉才对……”

明桓用力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从刚刚被亲懵了的状态回来了,他耳朵上的那一点红晕烧到了两颊,又蔓延到脖子。还好郁寒舟没有开灯,不然一定能看到一颗熟透的番茄龙龙窝在他的被子里,还把他的枕头戳得全是破洞。

“什么感觉?什么感觉?!”

明桓脚指头僵硬地蜷起来,将脚下床单抓得皱皱的,硬气地说道,“我就是没有任何感觉!”

“我本来就不喜欢你,我承认我以前对你是有点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但是这也不是喜欢啊,我跟你,其实我跟你不熟,虽然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可是也是最近一个月才,才慢慢开始有些接触的,郁寒舟,你,你……”

“你也太,太过分了!”

小龙好像气愤极了,手里的枕头几乎要被他的锋利的指甲划碎,已经残破不堪。

就连眼底都逼出一点窘迫的雾气。

最后化为愤怒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