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华垣,当初歪理邪说说了一堆,这会儿把说出去的话都当泼出去的水,看温释的眼神活像是大尾巴狼看兔子。
他看得太阳穴生疼,索性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然后将酒杯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上。
“您看。”温释解决完腰上的那只手,顿了一顿,温声道,“您在意的问题都解决了。所以,您还在生气些什么呢?”
傅煜把杯子放下,站起了身:“秀恩爱回家去秀,走了。”
“您只是在生气阮老师要离开您而已。”
温释看着他站起身,不紧不慢地道。
傅煜猛地看向了他,眯起了眼。
“啊,我说错了,应该也不止。”温释抬起眼,笑了笑,“您还在意他喜欢上了别人。我说得对不对?”
傅煜看着他,被他气笑了。
“温释。”他道,“我记得你在乐和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伶牙俐齿,你这身胆子,是华垣惯出来的么?”
“我只是说出事实。”
男孩子弯了弯眼睛。
他长得也漂亮,比起阮亦舟天生的明艳张扬,是更为青涩而收敛的精致。
眼下,这张脸上全是笃定和沉静,他抬起眼,看着傅煜,认认真真地开口:
“您可以否认,只要您不后悔。”
“就算阮老师不把这件事提出来,五年后,您和他的协议结束,他还是要选择一个人跟他在一起,他们会牵手、拥抱、接吻、上/床,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如果您能接受,又是真心地想帮助他,那您就趁早放他离开。阮老师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他会提出来,一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如果您接受不了……
“傅总,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如果错过了,日后再想起来,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您觉得呢?”
*
“喂?”
“……华总,我在地下车库,信号不怎么好。您说什么?”
“……”
沉默了半分钟,阮亦舟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放弃了跟华垣的通话。
“是华云的华总吗?”简天瑞半猫着腰朝着车子里费劲地扒拉东西,一边扒拉一边问,声音模糊不清,“你跟他很熟啊?”
“还好。”阮亦舟道,“不算特别熟,他突然打电话过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算了。”他想了想,“一会儿上去我再回一个吧。”
“嗯,应该不是什么急事。找到了!”
简天瑞擦了把额角的汗,把一样东西递给了他,“喏,这个给你。”
“嗯?”
阮亦舟接过去,发现是一串小小的水晶手链。
“是会带来好运的手链啦。”简天瑞笑了,“我不是前段时间去A市拍戏么,那边的夜市街上全是这个,我给认识的人都带了的,虽然说不能迷信,但是也挺漂亮的,你马上进组了,就当是进组的礼物好了。”
这话半真半假,他不好意思说那个时候他刚刚收到傅煜发给他的东西,满脑子都是浑浑噩噩,看到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阮亦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