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圭柏柏面无表情地:“太后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等那边的难民被逼反,冲进京城,拿刀放在太后的脖子上,那时候太后还会在乎在下的道袍,雅不雅这个问题吗?”
王太后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胆大妄为,对她出言放肆的道长。
“太后,你手无军权,不过是因为没什么威胁才坐在这个位置上罢了。其他世家忌惮身边人,不敢做那第一个摘桃子的。你说那些被你放任不管的灾民冲上京城的时候,他们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等那些灾民把太后美丽优雅的脖子砍断,他们再杀光那些暴民,替您报仇,就可以名正言顺接替你的位置了,你说是不是?”
王太后先是因为他不屑的语气而恼怒,接着又被他描述的场景吓住,以至于连恼怒都忘记,被人牵着鼻子走:“……那你说怎么办?”
圭柏柏看着她:“只有遇到真正难关,才能看出一个人真正本事。太后,只有把这件事解决了,解决得漂漂亮亮的,让其他人都看到,才能解你当前危机。
而只有我……能够帮你。”
王太后自那时起,才意识到自己看走了眼,这被人送给她观赏的不是关在笼中任人把玩的笼中鸟,而是天空翱翔的雄鹰,她放他出去,才知道这人不止胆识惊人,魄力不凡,还有一身通天的法术。
她先是震撼,接着又狂喜,因为这样的人不得不跟她绑定在一起。
她也因此渐渐变得膨胀起来,错误的认为自己其实也能够管理好一个国家。
觉得也不怎么难,只要有手就行。
如果说,在跟其他女人较劲上头,她的嗅觉和智商都还算是在线的话,那么搬到朝堂上,在跟一堆男人扳手腕的时候,她的智商就突然下线了,不仅在关键时候频频掉链子不说,无论是政治嗅觉还是大局观全都一塌糊涂,除了掉眼泪博取同情扮可怜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如果不是圭柏柏在身后苦苦支撑,王太后早就沦为那些大臣手中的牵线木偶,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那种。
那些老狐狸戏弄她就像是在玩一样,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圭柏柏已经忍耐她很久了。
其实在她这个位置上,坏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蠢,蠢还不自知,甚至错误的认为自己很行。
简直能让人抓狂。
好在她终于要滚下来了,这荒谬又扭曲的腐朽制度把两个完全没有任何能力的人拱上来,不仅没有让其懂得学会克制,反而因为没有限制的权力彻底放大了人性当中的劣根性,已至其膨胀扭曲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就像修真界曾经的修真者,之前的神仙一般,是他要消灭的对象。
圭柏柏笑着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
王太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得不又出声问了一遍:“什么?”
圭柏柏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赫连方死了,太后。”
王太后觉得他的声音像是从远远的地方传来,变得模糊不清,她先是摇头,接着猛地后退:“不、不……方儿他是皇帝,他怎么会……”
“谁都会死,太后。”圭柏柏淡淡道。
就是因为他的冷淡,王太后更加的无以接受,她哪里还记得自己曾经口口声声不能因为那些贱民而失去自己的仪态。
这会儿她发了疯。
“那你怎么不去死了呢!!”
“你不是会法术吗?不是法力通天吗?你怎么能让他死呢?!”王太后愤怒的指着圭柏柏骂了起来:“方儿要是死了,你又凭什么活着?!”
她气到丧失理智,随手就要抓住茶盏什么的东西,朝圭柏柏砸过去。
“因为,是我杀了他啊。”圭柏柏面对王太后的指责,眉毛都没动一下,他一扬手就把太后得儿胳膊捏住,然后以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道把其压了下去。
“太后,注意仪态。”
他似是非常疑惑:“你平常不是最在乎这个吗?”
王太后整个身体都无法克制的发起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