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叶公子给搭桥说和,庞大海心里面可抱着极大的期望,盼着特使可千万给他个表现的机会。
不怕他提为难的条件,就怕这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什么都不要,那才是真的麻烦。
“叶公子言重,岂敢。”李阳很随意地敷衍了两句,然后转头跟靖王说话:“王爷在蜀地可还习惯?”
“劳李大人惦念。”韩遂端着酒杯人模人样:“蜀州人杰地灵山好水好风光好,自然是习惯的,不过,本王见李大人面色不佳,是没有休息好吗?莫非是水土不服?本王认识一位极好的大夫,可以为李大人引荐引荐。”
李阳:“哪里,不过是要查访的事务有些繁杂,没有休息好罢了。”
“是吗?”韩遂弯着唇角:“那李大人可要好好休息,毕竟朝廷可就仰仗像李大人这样的肱骨之臣。”
“王爷此话,下官可不敢当,不过是略尽本分罢了。”
“李大人谦虚。”
听着韩遂好像还想继续说下去,叶雨铭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筷子主动给韩遂夹菜,脸上带着虚假的关切:“王爷怎么光喝酒不吃菜呢,李大人也吃菜呀,这可是蜀州最有名得鲜楼,是望京吃不到的味道,李大人来都来了,尝尝特色菜。”
说完又提醒庞大海:“庞大人,愣着干什么,快给李大人夹菜呀,没见李大人客套嘛,人家第一次来,以后多来几趟,熟悉了就好了。”
李阳:?并不是很想多来几趟。
酒桌上是该吃吃该喝喝,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叶雨铭的重要任务就开始准备上场了。
“要说着蜀州哪儿都好,就是治安差了点,别说李大人,就我跟王爷刚来那会儿,路上不也遇见了山匪?幸好皇上又派了人保护,不然呐、”叶雨铭一边说一边摇头:“那场面实在是吓人,连王爷都敢伤,你们不知道,王爷胳膊上现在还留着疤呢,看着都、于心不忍。”
“此地偏远教化未开,常有些不法之徒,确实令人头疼。”韩遂跟着附和点头。
庞大海一脸尴尬:“这、这山野之地,就是有些不法之徒,那也、也正常。”
“正常?”韩遂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叫正常?连朝廷派下来的特使都敢打劫,你说这叫正常?李大人明理,若是遇见个心胸狭小的,怕不是以为你这蜀州知州,想谋害朝廷命官!”
“这、这、王爷话可不能这么讲呀。”
庞大海脸色都变了,叶雨铭
适时地站起来给他倒了杯酒:“庞大人,王爷这是在向李大人为你解释呢,不光李大人被劫,就连王爷还受伤了呢,这是为了让李大人明白,这里的山匪他不认人的,跟庞大人你可没有半点关系。”
“对对对,跟我没有关系呀。”
虽然听着这个话怎么就不是那个意思,但庞大海急于摆脱自己身上的麻烦,并没有深思叶公子这个话是不是坑,当然叶雨铭语速太快,他也根本就来不及去思考是不是主动往坑里面跳了。
李阳:“王爷此言差矣,山匪横行可见当地官员疏于治理,政务懈怠,有惰政之嫌。”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下官兢兢业业哪里敢有半点懈怠,就是那、”庞大海急得脸上都快冒了汗:“就是那山匪实在太过蛮横,就是本地官府,也无法奈何他们呀。”
“哼,你是官他是匪,哪有官怕匪的道理?”李阳横了庞大海一眼:“莫不是庞大人胆小怕事,还是养虎为患呢?!”
“李大人,李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呀。”
叶雨铭看着戏,悄悄在桌子下面碰了碰韩遂的腿,扇子挡着半边脸,对韩遂挤眉弄眼。
他是看热闹的,尤其是看那个胖大海的表脸程度,尤其搞笑,本来以为是个本地的地头蛇,一定很麻烦,说不定还是个毒蛇,到现在他才看出来,感情这就是个蠢货。
不仅是个蠢货还是个鼠目寸光的蠢货,合着靖王之前不跟他一般见识,除了不想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之外,大概也是真的没把这家伙当盘菜,大印一收,随他的便,只要不碍了靖王的路就行。
李阳故意当着韩遂的面刺了庞大海几句,果然就等来了靖王的反应。
“李大人此番确实受了委屈,本王倒有个建议,既然朝廷派了特使来,那对地方工作是有监督指导之责,不如借此机会,好好整治一下此地祸匪之乱,不知李大人意下如何?”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的意思是,李大人既然受了委屈,不如我们去替你找场子怎么样?”叶雨铭笑着说:“也给咱们庞大人个表现立功的机会,只要把这件事办好了,李大人回去以后也替我们庞大人美言两句,怎么样?”
“对对对,美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