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安回话:“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安排了人,明日叶府小姐会提前在十里亭等候。”
韩遂合上了手里的书:“有话说?”
赵安抱着剑:“属下只是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相的话你也都听见了。”韩遂站到窗外,望着床边的弯月,平静的语气里不带任何的感情:“叶雨铭的弱点就是叶府里那位小姐,那位叶小姐体弱多病,常年养在府中从未在人前露过面,叶雨铭护她护得比眼珠子还要珍贵,想来当初他愿意听叶相的话进我府,多半也是因为那位叶小姐。”
赵安更不懂了:“那王爷是要、难道王爷要帮他救出叶小姐?”
“干本王何事?”
月光照在韩遂的脸上,能看出来他眼里那一抹的凉意。
“本王只是提醒他,作为一个棋子,就安安生生的,去了蜀州少给本王惹是非!”
一个把柄既然可以握在叶相的手里,那为什么不能握在他的手里?他要让叶雨铭知道,纵然离了叶相的手,叶家那位小姐也能掌控在他的手里,韩遂不见得会做些什么,但是他要防着叶雨铭做些什么,能用这个叶家小姐来警醒警醒叶雨铭,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让叶家的这个棋子知道,即使有叶相在,只要他韩遂想,也一样能捏住叶雨铭的命脉!
至于韩遂是怎么想的,叶雨铭当然不知道,他只知道韩遂答应了帮忙,他能见见那个妹妹,说明韩遂是个通情达理的大好人。
于是第二天出发的时候,叶雨铭对韩遂相当地殷勤。
“王爷骑马?”
听说韩遂不跟他一起坐马车的时候,叶雨铭脸上失落的表情十分明显:“骑马多累,坐马车不香吗?”
他还想在路上的时候好好跟韩遂沟通沟通,把他们之间存在的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都解释一下,毕竟他以后可是要傍着韩遂的大·腿过日子,这天高皇帝远的,只剩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多可怜呀。
结果韩遂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白色的高头大马,靖王一袭紫色劲装,手腕上还绑着黑色的护腕,发髻高高束起,英姿勃·发看着人十分羡慕。
这也太俊俏了,哪是被贬谪的样子,新郎官游街都没他气派。
叶雨铭眼里就差冒星星了。
快步走到韩遂马前,仰头看着韩遂:“我也跟王爷一起骑马好不好?”
韩遂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勒紧了缰绳,抬头一夹马肚子,雪白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就从叶雨铭身边走了过去,尾巴甚至还扫到了叶雨铭的身上。
“喂!”
叶雨铭有理由怀疑这马肖主人,绝对是韩遂那厮指使的!
“有马骑了不起呀!”叶雨铭踢了一个空脚,气得直哼哼:“有本事你长在马上,就不要下来,蜀州离这里几千里的路程,我就不相信你一直骑马,刮风下雨下冰雹你也不要下来,就骑马,冰雹掉下来,砸你一头血!”
远处也不知道到底听见没听见的靖王殿下的背影,看起来好像多了一点的无奈。
赵安过来,面无表情地听叶雨铭发泄完,然后冷冰冰地传话:“王爷说了,叶公子身怀有孕,不宜操劳过甚,此去蜀州十分辛劳,公子若无旁事,便在马车内好好休息。”
然后视线点了一下跟过来的两个人:“你们伺候叶公子,不可疏忽怠慢,否则严惩不贷!”
依旧还是冰冷的语气,但后面“严惩不贷”那几个字让叶雨铭听出了血腥的味道。
“王爷吩咐的?”
他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并未细想。
他在王府里那么一闹,望京城里凡是有点内幕消息的人都知道他此刻是怀了靖王的孩子,靖王不忍骨肉分离,所以才会特意带上他一道前往蜀州,既然怀了孕,什么骑马之类的事情,那当然更是想都不要想,毕竟不像话。
叶雨铭瞬间哑了火,蔫头巴脑钻进了马车里。